。”
她浑身一震,抬头看他。
相思雨。
相思,相思……
他想要说什么?
为何要这样对她说?
“传说,乞巧节一块淋雨的男女会厮守到老,因为,那是牛郎织女的相思泪所化成的雨。”他又说。
“爷不是连神明都不信吗?”她不信,转身就走。
他笑而不语,将大半的大氅都往她那边倾,她发现后,不动声色地往他这边靠了些,脚下雨水飞溅,疾步而行。
因为疾走,两人又贴得如此近,身子难免会摩擦在一块,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头努力地走着,原本以为静如止水的心在这一刻,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好像绕着整个天都跑了一圈,真的好怕他会听到。
知晓今夜这场梦就要结束了,她矛盾地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就好了。
她甚至做起傻事,把手悄悄伸出大氅外,承接那象征着祝福天下有情人白头到老的雨丝。
厮守到老,如果可以的话,她想。
路,总有终点的时候。
而他们的终点,就是在方才他带走她的地方。
只是,她没料到莲蓬还在旁边那家店铺外坚定地等着。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她扭头看他,他也看过来,四目交接。
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如同他也看不懂她此时的心情。
最后,是她取下面具,对他微微颔首,毅然地退出他的保护伞,转身奔向站在前方等待她的莲蓬。
就像最开始还未知道一切、还未怀上孩子之前,他用心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而今,退出了他的保护伞,她也必须坚强地面对一切风雨。
在她转身的刹那,顾玦掀开头顶上的大氅,丢开,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看着奔跑在雨中的身影,仰面淋雨。
那么滑稽的传说,莫名地,他信。
万千绝撑着伞从身后出现,他最后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转身离开,手里的面具往后一抛,俊美的容颜隐隐透着一股前所未知的决然。
“消息都传到裕亲王那了吗?”
“已经传到了。”
“高松现在何处?”
“大爷已刻意让高松知晓萧璟棠的决定,正忙着逃命。”
“逃?逃得出爷的手掌心吗?”顾玦冷冷勾唇,伞下的俊脸阴鸷嗜血,哪里还有半点方才面对心爱之人时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