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骂一万,三十晚上吃顿饭’,再没有什么比一家团聚让人高兴的事了,是?”
“大哥说得极是”堂叔公云崇岭赶紧点头,常叔和海叔也赶紧附和我在心里苦笑,这顿饭,吃得高兴的恐怕也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了尽管老爷子极力想活跃气氛,但桌上还是有些冷场好在云家的三位执事都是会察言观色的,竭力帮衬着老爷子,讲着一些生意场上的趣事,还有金莎和安生两个小鬼在桌上抢食,让人觉得不至太冷清,否则这年夜饭,真是吃得如坐针毡
好容易等到这顿饭吃完,云义跑进来,对老爷子道:“侯爷,舞龙队上门拜年了,侯爷可要亲自出去打赏喜钱?”老爷子一听,高兴地道:“好好,当然要去,讨个喜庆吉利”安生他们一听,早就按撩不住地跑出去了,我也来了一点兴致,我小时候,家乡小镇倒是有舞龙队上门拜年的风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取消了,过年没有了舞龙舞狮、花车游行、元宵灯会,也禁放了鞭炮,实在无趣得紧,没想到今天竟然能重温一下儿时的乐趣
全家人随着老爷子去大门外看舞龙一出门,才发现真是热闹,天虽然已经黑了,但有一队衣着艳丽的小僮举着长竹竿,挑着红彤彤的大灯笼,把门前照得一片雪亮先是舞彩龙,闹腾一阵之后,天空中蓦爆起一团礼花,我惊喜地抬头望去,才发现那不是礼花,而是铁花对街烧红的铁锅里有化开的铁水,打花的把打花的把勺子往空中一甩,那金灿灿的铁水便像冲到天空的礼花一样四散开来,光彩夺目,转眼便凝成硬绑绑的细铁弹子从空中掉下来第一束铁花还没有消失殆尽的时候,又一束被“嘭”地一声被甩到半空,重又弹出一朵的铁花来,一束接着一束,毫不间断这时候火龙就出场了,火龙是布扎的,没有彩龙那么五颜六色,但是却比彩龙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和气势舞龙的男人们都精赤着上身,身上涂满防烫伤的桐油,满头满脸的汗水
老爷子对舞龙队的卖力很满意,让云义给领队打赏了一个大红包,舞龙队才热热闹闹地撤走了几个孩子早就按耐不住,说要去放烟花爆竹,转眼就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我们则随老爷子到园子里看杂耍,据说云家每年三十儿晚上都会请来杂耍班子,在园子里表演一晚园子里早就布置好了,歌舞驯兽顶盘子喷火穿火圈等节目一个个轮着上场表演,我勉强撑到戌时,已觉身子疲累不堪,又不好提前离场,坏了过年的规矩和老爷子的兴致身子软软地倚在云峥肩上,云峥立即就发现了我的异样,低头关切地道:“叶儿,累了?”
“嗯……”我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