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听见家阳母亲说:“乔菲,我们想让你知道,因为你有这个权利。
你心里着急难受吗?不如歇一歇,接下来,让别的翻译去做。”
这是关怀的,让人温暖的话,可是,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她不知我为人。
我背对她,清楚的说:“谢谢您。我是有一点着急,不过,如果是家阳,他这个时候,会不再继续下去吗?”我向门口走,还在对他们说,“我是干这一行的,我是个翻译官。”
<h4>程家阳</h4>
太冈将我从帐篷里带出来,对父亲和我说:“对不起,政府还没有妥协的迹象,所以,这个人,得先杀掉。”他看看我,“我不对你说对不起,我跟你都没有错。
父亲是个汉子,这个时候,面不变色心不跳,只是一字一句的对太冈说:“你自己知道下场就好。我会要你10倍的还回来。”又看我,良久,眼光闪亮,“家阳,你是好孩子。”
我没有说话,向父亲微笑。
走了几步到外面,想起来问太冈:“那个录音带寄走了?”
“寄走了。”
“很好。”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行刑呢?我被黑人上校推着往前走。
我突然看到卡赞站在不远的地方,我对太冈说:“我有话对你的儿子说。”
太冈沉吟,终于招手让儿子过来,我把电话放在男孩的手心里,对他说:“这个,你留着,你跟我的妻子一样,她也叫青草。”
程家阳忘了在哪里读到过,说,人在死前,大脑会以超过平时10倍的速度运转,所有的回忆浮现在眼前,临死的人在这种刺激下,痛哭流涕。
我如今在这种状况下,知道这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否则为何我的心里一片宁静?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许多事情,许多的人都忘记了,只觉得,好象是,开心的活过,哪怕时间短暂,我曾经真正开心的活过。
行刑之前,我的眼被用黑布蒙上,被挡住阳光的那一刹那,我在心里说:“再见,乔菲。”
<h4>乔菲</h4>
我摘下耳麦,舒了一口气,觉得肩膀酸了,自己揉一揉。
师姐说:“菲菲,去我家吧,我婆婆今天炖鱼吃。”
我说:“谢谢您了,我回家还得忙呢。我的那两只小乌龟啊,麻烦的很。”
我离开会场,坐公交车回家,在离家不远的小市场买了泥鳅和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