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都是虚影一片。既然是虚影,既然都是假的,你为何还怕惊扰落花山市,而强接这一剑?!”
云涡里白茫茫一片,俱是湿冷的雾。
天宿的嗓音就散在雾里,他说:“因为有人曾生于这里,又亲眼看着这里烧为焦土灰烬。”
他不希望等那人来到这里,还要再看一次山市灯火尽熄,哪怕是乱线。
焦土……
灰烬……
灵王躯壳里有什么东西猛地搏动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有些错乱,仿佛同什么人血脉相连。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被闷在一个巨大的罩子里,偶尔顶开一丝缝隙,于是有隆冬的风透了一缕进来。
他眼前隐约闪过一些画面——
冲天的山火烧了不知多久,烧到天边都浸透着猩红。而他就在火里,看着曾经热闹的一切化作焦土。
然后以剑分灵……
***
萧复暄和乌行雪就是在那时闯进了乱线,被拽进了白茫茫一片的云涡里。
那一刻仿佛被拉得无限长——
在那个瞬间里,天宿那一抹灵在剑气巨震之下碎裂如烟,空了的本体躯壳直坠向地。
而云涡里的萧复暄抬了眼。
本体和傀儡躯壳裹着金光剑气,相接之时,傀儡躯壳融散于雾。依照现世的年岁来算,时隔整整二十五年,天宿萧复暄终于复归本体。
灵王也从云霄直落而下。
他身如银雪鹞鹰,以长剑点地。
只是当他与乌行雪同处一处时,他躯壳里的搏动就变得更加剧烈,几乎是一下一下地砸。
落花山市陷于大火的场景又一次直贯进他脑海中,提着剑劈开灵魄的那一幕也随之而来。大火烧身的灼热和灵魄分劈的剧痛同时涌起,像无端海最高的海潮,兜头将他笼罩进去。
那一刻,灵王和乌行雪恍若重叠。
他们似乎想起了一样的事,有着一样轻而急的呼吸,身形一样紧绷如弓弦,脸也一样苍白无血色。
在劈分灵魄的痛苦重卷而来时,乌行雪身形晃了一下,一如当年在落花台的山火中一样,半跪于地。
萧复暄听到那声闷音,猛地扫开浓雾。
他隐约看到乌行雪的状态,脸色骤变,一把抱扶住倒下去的人,低声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他就止住了。
因为他发现乌行雪另一边颈侧有一道新伤,应当是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