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却是眼波流转,偷偷看了一眼化名薛语的景语。
他长身玉立,站在她身前不疾不徐的提问,神色沉稳言辞滴水不漏,偶然对上的一瞥,却是对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表示鼓励。
红笺的心里顿时踏实不少,满嘴谎言也说得更加流利、bī真。
真正成功的谎言,乃是建立在大部分真实上的虚构加工,而且要符合询问者心理,让人获得有用的讯息,越发相信自己判断——这是景语告诫她的。
红笺继续供述:由于事qíng泄露,太子又拉拢了锦衣卫,把事qíng推到其他势力身上。
听到这里,屏风后面发出一声冷哼,景语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嗔怒问道:“太子贵为储君。天下万物都唾手可得,何必如此呢?你说的话绝不可信!”
“是真的,大人!”
红笺“又惊又急”,尖声叫道:“因为有太子撑腰,我们金兰会甚至从锦衣卫那里拿到了腰牌,可以自由出入京城不受盘查,就是靠着这些,我们才能把那些犯官女眷给救出来了。”
屏风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看那靴子烦躁的来回走动,显然是怒极无法发泄。
朱棣为人刻薄寡恩。糟践、凌rǔ建文旧臣的女眷本就是他授意。目的就是为了发泄怒气和仇恨——那些忠臣在他登基大肆唾骂“乱臣贼子”。让整个登基仪式都是黯然无光!谁敢替这些人求qíng,都要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如今听到锦衣卫连这事都敢cha手,他心中的狂怒可想而知!
“这也不对啊,锦衣卫大力搜捕也不是在做假。更是逮捕了数名疑犯,很是尽忠职守——我看你倒像是不怀好意,故意构陷朝廷栋梁!”
景语厉声冷斥,“纪纲大人为圣上分忧多年,他上你们的贼船有何好处——显然,这是你们金兰会的离间之计!”
陈洽听了这话,也觉得醍醐灌顶,不由的擦着冷汗暗暗点头。
红笺泪眼盈盈,委屈得眼圈都红了。“锦衣卫狠抓疑犯,那是奉了太子之命,准备栽赃嫁祸给汉王!”
她喊了这一句好似有点害怕,舔了舔唇低声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