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老鼠说过喜欢他。
但太上忘情的道长还是不明白,这只小妖怪为什么要来照顾自己。
吃过早饭之后,肖吟一如往常的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开始望天。
渝州早就入了秋,天气有些凉。商响从箱子里拿出一件长袍子,披在道长身上。
“道长我出门了!”
少年模样的老鼠精声音甜脆,在秋日沉静的清晨里格外响亮。
想起道长不喜欢吵闹,商响压低了嗓音,殷殷切切的嘱咐道:“一会儿要是觉得冷,就进屋去吧。”
肖吟没理他,兀自望着灰蒙蒙的天。
商响钻进院子旁的一个小房间,挑着货郎担出了门。
刚拉开道观掉了漆的木门,就看见隔壁小聂背着书包走过来。
“响哥。”小聂打着哈欠,耷着眼皮,困意爬了满脸。
看样子是不情愿去学堂。
商响从担子里掏出几颗糖,摊手递到小聂面前:“给,日本糖,昨天刚弄来的。”
甲午战争之后,渝州府被迫开埠通商。这些日本制的小玩意儿,潮水似的涌了进来。
小聂一见有糖,立刻来了精神:“谢谢响哥!”
“赶紧上学去,一会儿九娘要出来骂人了。”商响吓唬他。
小聂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跑了。
九娘是小聂他娘,个性泼辣强悍。从前是武汉颇有名气的窑姐儿,后来有了小聂,就洗尽铅华从了良。
妓女从良的故事本身就带着几丝香艳气,等从武汉传到渝州,不知中间变了多少个版本。
关于九娘的故事,商响是听巷口陈嬢嬢讲的。
她说:
“从前九娘在武汉可是个风光的红姐儿,武汉不少名人政要都是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后来怀了客人的孩子,借着肚子想逼客人离婚。”
说到此处,陈嬢嬢眨了眨眼,干燥的厚嘴唇往上挑了挑,眼神儿里透出一股鄙夷劲儿:“你说她一个窑子里的女人,能做二房三房也算是飞上枝头了。偏要想着一步登天做夫人,人家能抬你进门吗?”
商响没评价,问:“那后来呢?”
陈嬢嬢更起劲了:“那客人的老婆听说是个挺有身份的,找人毁了九娘的脸,逼得他们孤儿寡母在武汉待不下去。这不,逃到渝州来了吗?”
“是这么回事呀。”商响转了转黑眼珠子,并不把这些坊间闲话放在心上。
但陈嬢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