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陈叔叔也到她家来吃年夜饭。临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她躲进冰冷的阳台,冻得浑身都在抖,哆哆嗦嗦地给他打电话。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他的声音是喜悦的,却有些疲惫。
“怎么了?”
他笑了一下:“你听出来啦?只是我爸爸妈妈在除夕夜大吵了一架,刚才劝得累了而已。我自己没事的。”
她不知道说什么。
“过完年之后,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吧?市图书馆现在不需要借书证了,开放阅览和自习,估计这阵子人少,我想背单词,你能陪我吗?”
“当然,”她温柔地说,“早点睡吧。”
“谢谢你陪我。”
“干什么这么见外?”
“嗯,晚安。”
“晚安。”
“等一下!”
“做什么?”
“亲亲我。”
洛枳大窘:“……什么?”
“亲亲我。”他像个撒泼的孩子,幼稚却执拗。洛枳冻得耳朵发红,握着电话的手心竟然出汗了。
“mua!”她心一横,就很肉麻地发出了亲吻的声音。
她甚至不知道这声亲吻在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他究竟能不能听见。
他应该听见了。
因为他说:“洛枳,我好喜欢你。”
洛枳最终挑了两本电影画报坐了下来,盛淮南在对面,从宽大的桌子底下伸腿过来踢她的鞋子,洛枳抬头,却看到他眉头紧锁,一副看书看得极为认真的样子。
她也不动声色地低头继续看,然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对面的人扑哧乐出声。
她穿着鸡心领的黑色针织衫,新外套的商标就贴在脖子后面,痒得受不了,抓了几下之后索性脱了下来,忽然又觉得冷,无计可施,只能认命地再穿上,拿了几张纸巾铺在脖子后面将皮肤和商标隔开。
“我去厕所。”盛淮南站起身。
过了十分钟,洛枳正盯着世界百大恐怖片的简介,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背后一凉,披在身上的外套被抽走了。
她惊得抬起头,看到盛淮南拿着一把黑色的大剪刀冷笑着站在背后,咔嚓咔嚓剪着空气。
洛枳垂下肩膀:“想吓唬我没那么容易。你要做什么?”
盛淮南有些失望地看着镇定的洛枳,拎着她的外套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将自己的羽绒服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