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变得沉缓。
安静狭窄的空间,污浊的空气,尘埃中夹杂着血的腥气。
景浔走到了楼梯尽头,悬挂的小灯亮着昏黄微弱的光,在这种光照里,景浔看见了靠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阴影中的男人抬起头,对他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我就知道是你下来了,你还是那么讨厌地下室,还没走下来心跳声都吵到我的耳朵了。”
韦锦荣看着弟弟,有些抱歉地说:“我本来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和你见面,可谁让你家里有你不应该收留的客人。”
他语气带着些抱怨道:“明明我这个哥哥都不能在你家留宿,外人倒是可以,你可太偏心了。”
“别说废话,你的目的是什么?”
景浔忍着神经抽搐的胀痛,看着眼前的韦锦荣。
“真冷淡啊,完全没有看见失踪哥哥的惊喜。”
“需要我给警察报喜吗?”
景浔并不是在说冷笑话,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和脑海里嘈杂的声音做斗争。
——画啊!这多好看,是因为她动得太厉害让你画不好吗?
——对啊,模特怎么能动来动去,很快,很快就好。
女人的脖颈扭曲,一动不动。
烟雾混着血腥味缭绕,男人用刀在她的肌肤上划出痕迹,用粗哑的声音赞颂。
——艺术,这就是艺术。
地下室的四面墙似乎开始朝着他挤压,让人恍惚间回到过去。
他们教了他……或者说向他展示了很多手法。
怎么样快速的杀死一个人,怎么样让一个人死的无声无息。
景浔抬眼,灰蓝色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他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林织的面前,不如让他彻底消失。
“一段时间不见,你都会说笑话了。”
韦锦荣悄然握紧了武器,这就是他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
和躁郁症的弟弟在他曾经受过严重创伤的地方见面,简直是在催化他失去理智。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景浔下意识抬手,轻触着面颊。
这里,林织亲过。
他好像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了,鼻腔中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些,景浔看向头顶,眼眸变得温柔。
“你想要我做什么,”景浔看向韦锦荣,低声开口,“别让我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