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地捏了捏爪子,自己犯的错,却要别人替他惩罚,就感觉实在糟糕。
没想到翟邑只是淡淡一笑,只道:“无妨,殿下所说的那句话,臣亦是喜之。”
郅都眼见小皇子立刻欢喜起来的模样,无言地瞟了眼这几个把小皇子往死里宠的大人,只觉得十分糟心。
面对丞相大人的指责眼神,两个为小皇子的错误开脱的长者做无辜嘴脸,用眼神表示:这错并不算什么,是你太过于严苛。
今日这番话本不算何,毕竟小皇子的年岁放在这,任谁也不会拿方才十四岁的稚童之言算事。
更何况殿下知错又能改,且有体恤之心,亦有自省之心,这样的小皇子点到为止即可,着实不必过于计较。
没错,被刘启派遣过来的几个臣子,太傅是鼓励派,郅都是批评派,本也平衡,奈何跟着来的窦婴和韩婴均是鼓励派,一下子郅都变成了异类啦!
奉行严苛式教育法的郅都没眼看,只觉得这般下去朝廷氛围怕是要糟,若自己再不看这些,小殿下定然会被这些人宠得不成样。
此一幕落在旁观的窦婴眼里,魏其侯平静地睨了一眼可以用嘴硬心软来形容的「苍鹰」,对这位的了解又增添了一层。
他清了清嗓子后言道:“殿下不若先行看一看,史官所记为何?”
夏安然一愣,他顺着窦婴的目光转向了一直在阴暗角落里搬着个小桌子奋笔疾书的史官,禁不住一惊。
这位的存在感太低,他都忘了他了!
史官抬眼看了看他们,手中却是极其利落地将卷轴封卷,以实际行动表达了拒绝之意。
在景帝尚未下令削减藩国体制之前,地方的藩王朝廷制度全数一应搬抄朝廷,既如此,当然也会存在史官。
中山国的史官倒是刘启向下派发的。
录史毕竟是专业性工种,这些人才基本都出自于专业的家族。若说起汉代的史官,第一必须要提司马家,然而司马家如今还只是寻常耕读之家,中山国的这个小史官出自于太史家。
太史,一则是复姓,多半以世家为多,二则为官吏名,这位便是前者。西汉的史家不多,把人派来的时候景帝还说这是个新人派来他这儿练手罢了。
这样的人虽然应该不是被重点培养的,但想来也不差。
而作为史官的职业操守便是如实记录,想修改,那是万万不被允许的。
史官用坚定的眼神表达了他的心意。见状,夏安然特别真诚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