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果真无情无义。
却不知,他想象的、无情无义的她,是他唯一算漏的一环。
自然,这是后话。
彼时叶照第二次求他,他因着计策已想好,便依旧不曾理会她。
只道,“再多言一句,本王便不救了。”
他原是看见的,叶照的目光在长久的凝望后,一寸寸黯淡下去,直到最后半点光芒都没有。
转身默默回了那间屋子。
他被她看得心慌,在她身后张了张口,想着其实把计划告诉她也无妨。
却见她走得头也不回,便也恼火不肯去追。
想着,隔两日过来,等她再出来了,便同她说。
萧晏没有隔两日来。
他没忍住,翌日便来了,来回踱了两圈,也没见人出来。心下便不豫,甩袖走了。
第三日,第五日,第十日,但凡公务之外空闲时候,他都过来。
但是,叶照再也没有出过那间屋子。
那一生,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多言一句,本王便不救了。”
所以,她至死也没再开口和他说过一个字。
她坐在临窗的位置,仰头抵在榻背上,便是如今这妇人的模样。
神色沉静平和,两眼眺望着远方,偶尔嘴角勾起一点虚无的笑意。
前尘往事汹涌,萧晏足下虚浮,扶着门框艰难喘出一口气。
院中的妇人闻得动静,扭头转过来。
萧晏神思是清明的。
他回想自己这两日的状态,和看见这人后的感觉,他想可是阿照易容的?
面容能改变,躯体可塞物填充,唯有声音难变。
至今他还未听到她说话。
“贵人是来拿衣袍的吗?”
他才想寻理由同她说话,她的声响便落在了耳畔。
粗粝,沙哑,缓慢。
半点不像。
“我不曾碰过,但是还是沾了灰。抱歉!”妇人的左腿受了伤,走路不甚自然。
萧晏看她,又看披风,“在下只是路过,您留着吧。”
那时,他还不曾想到,声音也会随病痛而改变。甚至有时只要一场高热烧过,便能彻底哑了喉咙。
妇人望着远去的背影,转身将披风搁在案桌上,重新坐回椅子。
抬头看,西边从院落长出的枣树。
枣树,结出枣子,风干切碎,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