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他刚刚和一个全然的陌生人有了交流,全程没有崩溃,感觉还非常不错,这新鲜感给了他全新的自信,让他比平时更大胆……但,这也是一种危险的自满,世界依然有险恶的一面,治疗更不能一蹴而就,应该维持平稳心态,太高的预期,会让挫折到来时的打击更大——
她的手,轻轻地挣动了一下,但终究没能承担起‘让沈钦清醒’的重任,最终还是栖息在了他的掌心。刘瑕心不在焉地想: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溺爱和纵容,有些时候你明知那是为了他好,但这个狠心依然难下,理智被情绪裹挟,这决定,实在身不由己……
“男朋友帮女朋友拿羽毛球拍也很正常。”她说,卸下自己的球拍递给他,借着递过的机会,在沈钦耳边轻声说,“好像发现他了。”
沈钦动作微凝片刻,但很快恢复正常,接过刘瑕的球拍包,随手甩到背上,拖着刘瑕的手走走停停,看着周围的眼神,依然新鲜而有趣,对每一个经过他的人,他都报以微笑——人长得好看,是占便宜的,大部分人都笑回来,甚至有个别人士,回馈得比单纯的‘笑回来’更多。
夜晚的南京西路,可以一路走到外滩,春风吹过路两边熙熙攘攘的游客,叮当作响的小火车,沈钦的脚步很悠然,表情也是,不知是否太有城府,居然看不出多少紧张与焦虑,好像真是在和恋人一起享受岁月静好,刘瑕时不时看他一眼,最后自己也笑了,干脆也放慢脚步,留意着城市里的灯红酒绿,这万丈的繁华软红。
“我以前从来没玩过多人游戏,”他们走过一间巨大的旗舰店,几个小男孩手里拿着小火车,从他们身边跑过去,沈钦忽然说,“或者说,从没玩过愉快的多人游戏。在体育课上,从来没人挑我。我不会打篮球,足球、橄榄球……任何需要两个人以上配合的游戏,我都玩不起来。”
“并不是不能掌握技巧,我的体能其实还不错,一直都在家做《囚徒健身》,但……哪怕是羽毛球这样对打的运动,都会给我带来很深的焦虑感,我会一直去想,如果我接不到怎么办,如果我一直在捡球怎么办,氛围会不会变得很尴尬,别人会不会开始嘲笑我……所以,我从来不玩多人游戏,我让自己相信,自己和自己玩也可以很开心。这是我青少年时期厌学的一个重要原因,除了那些校园霸凌以外,我很难忍受每周的体育课定期的羞辱,我越是害怕做不好,就越是永远都做不好……那种因为无能感受到的屈辱和愤怒,有时候比被欺负的挫败感更让我难受。”
他们在红灯前停下脚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