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瞒不住他的,况且小灼也不是孩子了,方才若不是他,咱们这会儿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段父说罢看向容灼,叹了口气,“你爹怕你害怕,才没敢告诉你,而且这种事情越是不知道,反倒越安全。”
容灼闻言恍然大悟,心中一直以来的很多疑团也跟着解开了。许久前容父和容母的那次争吵,容父面对他时的愧疚,离家时容母的不舍……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容父连他读书的事情都没顾得上过问。
比起家人的安危,读不读书,前不前程仿佛都不那么重要了。
容灼伸手在自己衣袋的位置摸了摸,里头是容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带着的信。
联想到方才刺客不顾一切也要追马而去的举动,容灼顿时就明白了……
刺客们并非是为了来杀他们,而是在找东西。
难道找的就是他身上这封信?
“爹,既然如此他们一定会再来的,咱们赶紧动身离开这里吧?”段峥开口道。
“若他们不放过咱们,离开此地只会更危险。”段父道:“这里起码还有个藏身的地方,咱们都躲到屋里关起门,拿柜子将门一顶,还是能撑个一时半刻的,若是在路上被人截杀,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他这么一说,屋内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去搬救兵吧。”段父说罢看向一个护卫,“你连夜快马加鞭进城,多带些人手来。”
“舅舅,咱们只剩两个护卫了,不能让他走。”容灼道。
相对于搬救兵来说,暂时保证他们的安全更重要。
“我去吧。”一个车夫开口。
“不,让我去吧。”容灼道。
他话音一落,容母和段峥当即都齐声反对。
莫说他腿上还有伤,回城的路那么远,外头还那么黑,他们怎么可能放心让容灼去。
尤其在容母眼里,自家这儿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公子,我去吧。”金豆子道。
“京城一来一回三四个时辰的路,太远了。而且他们若是有心不放过咱们,难保不会在回京城的路上埋伏。”容灼道:“我有个朋友在附近,他们家有很多护院,我可以求他帮忙。”
众人闻言都看向容灼,便闻他继续道:“越耽搁越麻烦,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匹马上没人,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段父拧着眉头,似乎在斟酌他这法子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