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这副龟壳,冥冥中都息息相关;所以老夫饱读圣贤之书,仍愿用龟壳来占卜。”
李筠听得迷迷糊糊,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好像是打胡乱说,随口问:“就算你说得对,确实有个什么干系……但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干系?”
“忘我。”幕僚淡然道,“心诚则灵。”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走到门口,拜道:“儿子拜见父亲大人。”
李筠转头问道:“何事?”但见李守节不答,他便伸手招了一下。幕僚见状,起身作揖:“在下先行告退。”
李守节走上前来,在李筠耳边悄悄说道:“韩重赟求见。”
“带他到内室。”李筠站起身,再也不管地上的盆和龟壳了,径直从墙边的门走了进去。不多时,韩重赟便进来拜见。
寒暄罢,韩重赟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郭铁匠已明目张胆地篡位称帝,李公此时不起兵更待何时?”
李筠沉吟不已。
韩重赟急道:“在下刚闻知,郭铁匠欲让李公前去河北,这是调虎离山计,何况那地方东面是海,三面重镇环绕;李公真去了,施展不开,近处又没援兵,郭铁匠那时再对付李公,如何是好?赵兄送信来,给您出了个主意,一等东京来人,李公便摆出太祖的灵位,哭拜诉说当年太祖之恩,天下都赞李公忠义!”
李筠道:“可郭绍认的也是太祖先帝,我这么哭,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不牵强!”韩重赟正色道,“太祖在病榻前制定的是先帝(柴荣),先帝传位其子,郭铁匠算是什么人?”
李筠一脸愁苦道:“方才我请了一个高人用龟背占了一卦……是凶卦。高人进言,我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韩重赟听罢脸上一阵抽搐:“李公英雄一世,那玩意也信?我知您惧于禁军实力,心有犹豫……”
“你莫要激我。”李筠不动声色道。
韩重赟道:“李公勿忧,您这边一起兵,北汉大军便以盟友的名义,堂而皇之南下增援李公;不仅如此,辽国也答应出兵攻河北策应李公。大事可举!”
“辽国现在能出兵?”李筠冷笑道。
韩重赟道:“传言辽国主昏庸,但幽州南院大王手握熊兵,愿意就近南下助一臂之力。李公若不信,立刻派人去河北那边察探,此时辽军应已出动!”
……河北易州城西北二十里,真的有无数的辽骑出现在了拒马河岸。
河面上搭建了很多浮桥,骑兵直接跑马过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