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
他做好准备,犹自坐在床边上,暗忖自幼读书,没吃过皮肉之苦、也受不了侮辱!自己好歹是两朝宰相,正儿八经身居庙堂之高的士大夫,就算死也必须得体面一些!
主要也是为了防止受不了严刑拷打,牵连更多的人,特别是郑王郭(柴)宗训。
不料刚准备好,忽闻府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清楚的马蹄声!范质心里立刻一紧,东京内城禁止驰马,这会儿正当一天中热闹的时候,怎会有一大股人马明目张胆地驰马?!
范质瞪圆了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床幔后面的白绫,又看一眼闩住的厢房内,未免被破门抓到活口,便不动声色地走到里面的腰圆凳边爬了上去,用手扶住白绫,转头看着房门。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他的奴仆急迫地大喊:“阿郎,阿郎!”
范质脸色苍白双手哆嗦,赶紧把脑袋套在活扣里,转头看着房门,等着判断外面的动静。
“阿郎!大事不好了!”奴仆喊道。片刻后忽然房门被拍了一声,范质被一吓,腿上一抖,不知怎地,腰圆凳竟然倒了!
“啊!”他惊呼了一声,白绫活扣勒住了他的脖子,立刻因为体重一拉拽收紧。他伸手去抓脖子上的白绫,放空的双腿下意识乱蹬,白绫更紧!他大张着嘴,无法呼吸,心慌情急之下,窒息感更甚,头皮发胀,脑袋像要爆炸了一般,手上的力气也迅速被抽离,耳朵莫名地嗡嗡作响,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隐约之中,门外又传来几声拍门,奴仆的声音变得朦胧:“阿郎,开国公(李处耘)被人毒杀了!阿郎……”
原来是这事!范质仅存的意识里说不出的憋屈,耳鸣中仿佛听到一万匹马呼啸而过。
“阿郎……”有点着急的奴仆呼喊声仿佛渐行渐远。人仅一墙之隔,但范质再也喊不出来了。
良久后,奴仆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又不敢擅自破坏房门,喊了几声,便找到一个丫鬟,进去禀报夫人。不一会儿,夫人出来了,闻知奴仆听到了厢房里有过声音,也有丫鬟说见到阿郎进了里面,她上前也呼了几声没听到回应,便下令奴仆将房门强行撞开!
等一众人到卧房里一看,但见床幔后面吊着一个人!夫人冲进去,见果然是范质,“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一众男女奴婢也是跟着悲伤恸哭,还好有家丁比较机灵赶紧过去把范质放下来,但哪里还有气?
……不多时,京娘便疾步向东殿走去。
符金盏还在东殿的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