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南看到郑文瑞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脑海中冒出的却是高中那几个哥们儿在食堂嬉闹时开的玩笑。
每次晚自习前大家约好了去占位打球,总有两三个人要么窝在教室自习,要么就是和暧昧的女生闲聊,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于是有天陈永乐在食堂用筷子敲着桌边,大声地拖着长音说:“都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今天晚上,跟一班打练习赛,运动场最里面的那个篮球架,谁都不许迟到,我再说一遍,谁都不许迟到!谁不来,谁就喜欢郑文瑞!”
原本严阵以待的男生们听完最后一句话,全体笑喷趴倒在桌面上,弄翻了一盆红烧茄子,惹得食堂处处侧目而视。
第一个缓过气来的男生挣扎着说:“陈永乐你滚蛋,你才喜欢郑文瑞呢,你们全小区都喜欢郑文瑞!”
盛淮南即使知道这样讽刺挖苦一个女孩子是不对的,但是仍然不免被这刻薄的玩笑逗乐,只能克制着不要笑得太大声,甚至都没办法对这个笑话产生一丝一毫的愧疚不安或者愤怒不平。
高一入学时候谁都不曾注意过郑文瑞。她成绩中游,很少讲话,衣着普通相貌平平——甚至有点难看。盛淮南在帮老师发第一次期中考试的物理卷子时,面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转头去问坐在第一排的同学,人家给他指向窗边的角落。他一走过去,正在座位上吃饭的女孩立刻把饭盒盖扣上,慌张地抬起头,却不小心呛到,捂着嘴咳了半天,然后跌跌撞撞地冲出教室往女厕所的方向去了。
他傻站了一会儿,然后在满当当的桌子上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把她的三张卷子放下。铝饭盒旁边的白纸上,带鱼的刺被吐得乱糟糟一团。
等他发完卷子回到座位上,那个女生却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笑得很慌张,对他说:“对不起,刚才呛到了。”
“那个,你没事就好,你也没对不起我什么……”
“那你,你找我……找我什么事?”
“我……”盛淮南哑然失笑,说,“我发卷子而已。”
刚刚给他指方向的第一排的同学回过头善意地嘲笑他说:“喂,你行不行啊,好歹是班长,刚开学的时候我们的档案都是你帮老师整理的,到现在咱们班同学的名字还认不全,郑文瑞,我允许你扁他!”
盛淮南不好意思地朝郑文瑞笑笑,一边感慨着,这个女孩子,怎么会像透明人。
郑文瑞不再维持她那灿烂而怪异的礼貌微笑,嘴角垮下来,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了。盛淮南呆在座位上,前排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