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厨房里是有食材的,战队请了个阿姨,打扫兼做饭。杨茵在冰箱里翻了翻,最后煮了挂面,加了生菜和西红柿、耗油,然后又放了两个荷包蛋。
看起来还不错。
沈则木的烟已经抽完了,杨茵把大碗的面摆在他面前,他说:“谢谢。”
“不谢不谢,”杨茵也坐下了,说道,“你会不会是因为抽烟才失眠的?”
“不是。”
“那是为什么?有看过医生吗?”
“神经衰弱。”
杨茵更奇怪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神经衰弱呢?”
沈则木低着头用筷子翻了一下碗里的荷包蛋,答道:“初中时生过一场病。”
“什么病?”
他没说话。
杨茵直觉上不是生病那么简单,她托着下巴看着他,轻声说道:“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那你也和我说说你的吧?”
沈则木放下筷子,开始给她讲过去一些事。他讲话的语气很平静,用词简练中性,杨茵却听得心口直抽痛。
沈则木初一那年,他爸爸调任Z省某县一把手,那个县城水太深,沈爸爸去了之后可能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调过去没多久,就被人下了套。有人匿名举报他贪污受贿,检察院的人在他住所的床下搜到一箱子钱。沈爸爸被关进看守所之后,沈则木的奶奶吓得病倒了,住了院。
这事儿被曝-光之后,沈则木在学校的日子很不好过,同学给他取了个外号“贪污犯”,高年级有几个男生每天打他。他妈妈被家里的事儿弄得焦头烂额,一时也没顾上他。
他就这么天天被他们打。
杨茵红着眼圈问:“为什么不跟老师家长说呢?”
“家里的事太多了,当时觉得,自己要是男子汉,就不该让爸妈操心了。”
“后来呢?”
“后来我爸的案子查清楚了,钱是别人放来诬陷他的。”
“不是,我是说你,你呢?”
“我住院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打他。他被打得昏迷不醒,在ICU里住了五天,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等他完全伤好出院之后,就落下了神经衰弱的毛病。
杨茵哭了,她觉得心口特别疼。她不敢想象只有十二三岁的沈则木被人围殴得鲜血淋漓的画面。
沈则木抽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安慰道:“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杨茵问道:“沈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