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在地那人,他的好兄弟,那个间接被杜兴害死的何川贵,今日刚下了葬。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辗转托人将何川贵的尸体从官府的停尸房里弄出来。
一想到杜兴那个废物,张平就恼恨不已,时至今日都没消气。
“死者已矣,别想不开了。”郭振邦安慰道:“杜兴并非有意为之。”
张平掩下心中恨意,“将军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在为粮草的事情发愁?”
“算着日子明日粮草也该到了。”郭振邦道。
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他特意命了自己的副将杜兴去押运粮草。
这种押运粮草的事情,按理说是不需要杜兴这种级别的将领出手的。但郭振邦此番一是想罚他,二是为了粮草的稳妥,三是想着平息一下营中众人的怒意。
否则何川贵的葬礼,若是杜兴在场,少不得又要起些冲突。
“我听说这次运粮的路线改了?”张平问道。
“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鬼,若是不耽搁,几日前粮草就该到了。”郭振邦有些烦躁地道。
他素来是个沉稳的人,平日里很少露出这种情绪。
但自从杜兴和何川贵接连出事后,他就仿佛变了个人,整日里都心不在焉的。
张平跟他在一条船上,自然能理解他的不安。私兵营就像个绑了引信的雷,任何异动都可能点燃那根引信,所以任何火花都能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
“粮草回来会经过大汶山,那里是鲁盛的老窝,山上的弟兄们多少会照应着点。”张平道。
郭振邦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大满意他将自己和土匪混为一谈。
至于那个土匪出身的鲁盛,他更是一直看不上。
“睡吧。”郭振邦道:“明日粮饷就到了。”
他说罢便将心底所有的不安都强行压下,转身回了营房。
兵卡中。
于景渡与众人商议到深夜才结束。
等众人都散去时,容灼已经盖着于景渡的大氅,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公子,您和段小公子的住处都安排好了,末将带您过去吧。”刘副将道。
“我和他住在一处便可。”于景渡道:“他怕冷。”
他话没说得太白,但刘副将闻言很快就明白了,宴王殿下这意思,是要和段家这少东家一起睡。他不敢表露出丝毫的异样,当即亲自去营房内,将两张单人的军床并到了一起。
其实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