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的确差点以为，自己的本尊没死。

而现在，他已经知道真相。

这一刻，对战的双方阵营，也都早已发现，布袍男子和第一世心魔容貌完全一样，由此推断出了许多事情。

“还真是剑帝城的大老爷！”

“看起来，好像只是一股道业力量，而非其本尊……”

“也对，倘若那位大老爷还活着，焉可能有苏奕那个转世之身？”

……

灰衣僧人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眼神中的惊愕也消失不见。

原来只是一股道业力量罢了。

灰衣僧人的神色恢复波澜不惊，终究不是本尊，不过尔尔。

布袍男子在出现后，依旧很沉默。

也一如从前那般，不曾理会这前线战场中正在上演的大战。

也不曾理会四周任何人。

他目光只盯着自己当年所留的心魔，像是要看一看，如此漫长的岁月之后，自己的心魔又有多少变化。

心魔首先受不了了。

他本就是个话唠，哪受得住这种沉默？

不禁骂骂咧咧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自己的心魔都不认识了？呸！不对，当年本尊若选择我所求的道途，你才是心魔！”

言辞毫不客气。

布袍男子收回目光，没有说一个字，陷入思忖。

心魔则头疼道：“行行行，你不愿和我说什么，那就去杀敌啊！没看到异域那些家伙多嚣张？”

他了解本尊的性情有多沉默，简直就是锯了嘴的闷葫芦。

但了解归了解，作为话唠的心魔，最受不了这些！

四面八方，那些大敌犹自在出手，试图破开布袍男子抵挡在周身三尺之外的力量。

整个前线战场上大战依旧很激烈，也并未因为布袍男子的出现而偃旗息鼓，双双罢手。

“好。”

心魔耳畔冷不丁听到这个字，不禁一怔，差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旋即就明白，自己没听错。

因为，布袍男子已经出手了。

他一步迈出。

笼罩在天地间的那一股无上剑威骤然产生尖啸般的奇异轰鸣声。

哗啦！

整个前线战场中，但凡剑修，身上的道剑皆随之锵锵震颤起来。

万剑齐鸣，响彻九天十地。

小老爷忽地一声大笑，身影倏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