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想说自己没病,但是看到穆老夫人坚持的样子,只好勉为其难地伸出手。
大夫上了年纪,沉稳得很,看完之后下了定论:“这是劳累过度,虚火太旺,内体不调,若是拖下去必然重病,我开个方子,先吃两副药看看。”
穆老夫人看过方子,又和大夫论证一番医理药理,这才交给小穆夫人:“让人去抓。”
小穆夫人送了大夫出去,穆老夫人这才叫屋里伺候的下人退出,缓声道:“说吧,何事?”
田幼薇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这个等于强行认亲,而且其中还暗藏着极大的风险,谁又愿意卷进去呢?
“很难说吗?”穆老夫人眼神锐利地看着她,“听闻邵璟中了探花?留了户部?”
“是。”
“看起来是花团锦簇,前途无量。可你为何孤身一人,奔袭千里来到我家,假借邵璟之名求见老婆子?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田幼薇跪了下去,低声道:“求老夫人救救阿璟……”
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脸红耳热:“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麻烦,不该麻烦你们,但是当初杨监窑官说,阿璟其实是忠暋公的遗腹子,我也不知真假……”
“这样啊。”穆老夫人说了这一句就半阖了眼睛,久久不语。
田幼薇越等越冷静。
这事儿大概是不成了,毕竟事关整个家族的荣辱安危,这个决定不是轻易能下得的。
她也没有怨怪的意思,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她站起身来,低声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住一夜就走。谢谢老夫人愿意收留我款待我,还给我请了大夫。”
“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这样没有耐心吗?”穆老夫人睁开眼睛,严厉地看过来。
“您批评得是。”田幼薇束手正立,心跳不止,这是有转机?
穆老夫人走到她身边,淡淡地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人人都说他忠烈,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每次梦见他,都是听见他浑身流血,一直和我说,娘,我疼~我这颗心啊,碎了又碎。
我烧香拜佛求神,只盼他能投个好人家,平安富足地过完一生。还有我那儿媳,可怜的孙儿,就那么死在了靺鞨人手里。
早年我也曾听人言,说是我那可怜的孩儿曾经留下一个遗腹子,老婆子千方百计使人打听,想要寻回这根独苗,奈何南北相隔,不通音信,束手无策。
上次在临安,我曾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