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这才起身:“这么说还差不多,走吧。”
马车是早就备好的,紫苑打起车帘接她上去,双方乍一碰面都有些尴尬。
田幼薇想想对方也是个听人安排没自主的,便没为难紫苑,笑嘻嘻和她打个招呼坐下了。
殷善拿着令牌命人开了城门,领着马车往外走了一截,靠到车窗前方说道:“田姑娘,可否让小的与您说几句话?”
“可以啊。”田幼薇笑着打起帘子:“你上来。”
她长着耳朵,人家非得和她说话,她总不能将手捂着耳朵一直念“不听不听老和尚念经吧”。
紫苑行礼退下,换殷善上来。
“田姑娘,您和从前不一样了。”殷善斟酌着选词形容田幼薇:“从前您多是一本正经的,这次突然改变了风格,有些混不吝。”
“哦。那不然怎么办?我又不爱哭,哭也没用。”田幼薇一本正经地看着殷善:“我哭或是苦苦相求,你会心软心疼吗?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吗?”
殷善为难道:“您也知道,小的身不由己。”
“那就是了,谁不是身不由己呢?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像我们这种人家都要受这种无妄之灾,我懒得多说。反正说了人家也不信,哭和哀求?别丢人现眼了!没用的!”
田幼薇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给殷善倒了一杯:“我看你忙了一天,渴吧?喝水喝水,夜还长,咱们慢慢地聊。”
殷善谢过,捧了杯子在手:“您何不好好地和郡王爷说呢?总这样和他僵持着对着干,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别和我提他,提起来我就满肚子的气。”田幼薇赶殷善走:“下去,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殷善苦笑:“姑奶奶,从前真没发现您脾气竟然这么大。”
“那是因为你们没招惹我。”田幼薇抬起脚来作势要踹,殷善赶紧下了车。
紫苑跟着进来,见田幼薇趴在车窗上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便柔声道:“姑娘晚饭没吃好吧?这抽屉里有现做的点心。”
“没胃口。”田幼薇蔫蔫的,紫苑小心一看,只见她眼角亮晶晶的,显然刚才是流了泪。
紫苑顿时放心许多,被娇养大的女孩子,再怎么坚韧,遇到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一点眼泪都没有是很不正常的事。
终于正常了。
紫苑没敢打扰田幼薇,假装整理车帘,和殷善比了个“流泪”的动作,又指指车里。
殷善懂了,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