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两个人手谈了一盏茶的时候,他放下一枚白子,满盘的局面顿时活了起来,“这半边已经尽入我手。”
朱棣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居然被你赢了。”
朱瞻基笑着收起两边的棋子,玉石棋子清脆的响声中,他继续道:“我刚才是使诈来着,让您以为我要坚守中央,实则却是在左下角小飞……”
他看了一眼祖父,意味深长道:“可见真龙天子也有打盹的时候。”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欺瞒使诈只能一时,早晚会被人发觉的。只是下棋可以复盘,人的xing命却不能重来。”
朱棣皱眉,却并未发怒,只是沉声道:“因此你建议留下纪纲一命?”
“脓包总是挑破的好,我也想知道阿爹究竟涉入多深。”
朱瞻基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果断。
“那可是你阿爹,我的亲儿子,查清楚了又能怎样!”
朱棣凝视着自己最宠爱的孙子,后者抬起头来,清澈黑眸中闪过忧伤。随即却低声道:“可我也是阿爷的嫡长孙,大明未来的继承者。”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也慢慢发红,却仍是熠熠迎视着祖父,毫不退让,“若是中间有小人作祟,离间我天家骨ròu,那我阿爹岂不是冤枉?!”
朱棣凝视着这寄以厚望的爱孙,耳边听着他口口声声“阿爹”,虽然话说得狠绝。却仍是在替太子开脱。心中顿时百味陈杂。一种复杂的酸楚和愧疚弥漫在心头。
他心头火辣辣的,垂眸半刻,终于叹道:“都依你。”
没等朱瞻基露出轻松神色,他又道:“不过。锦衣卫那边仍然要严查——他们只是皇家手里的刀,若是不是顺手,就没必要委屈自己,太祖皇帝当年也曾经裁撤缇骑。”
他顿了一顿,想起方才那个薛语所言,“锦衣卫瞒上欺下,多有民怨,况且彼辈好勇斗狠,在京城之中呼啸肆nüè。对景儿发作起来,只怕连皇城大内也要受其bī凌。”
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