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太硬了,硌得我伤口疼。”
大肥羊先生帮他换成了一排不软不硬的抱枕。
“这倒是刚刚好,太辛苦您了,向您致以我最诚挚的感谢。”
小槐树这叫一个难养活:“不过我还是有点想念另一种——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了,又暖和又软,还能帮我把眼睛遮上,那真是世界上最舒服、最安全的地方。”
穆瑜伸出手,把小骗子轻轻抱进怀里。
瘦弱的身体被暖意一碰,就不自觉地轻颤。
那些总是被严严实实藏着的伤口,陡然暴露出来,几乎是向外汩汩涌出疼痛跟悸栗。
凭本事骗来一个拥抱的小骗子全无自觉,埋在可怜的大肥羊先生怀里,还得意地偷偷翘尾巴。
假装一棵又娇气又难养的小槐树也是有好处的!
穆瑜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摸了摸小骗子的额头:“这样好一点吗?”
“当然,当然。”小骗子得意地晃脑袋,“太好了,简直完美,原来这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感觉。”
他舒服得忍不住直叹气,撑着手臂抬起头,甩松湿漉漉的额发,露出笑容。
小骗子的花言巧语一套一套,蜜一样的轻快往外倒:“还是您聪明!我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有什么比被子、枕头、抱枕还棒,您一下就想到了,您一定是最厉害的种树人……”
那双又亮又好看、高高兴兴弯着的浅金色眼睛,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遮住。
路南柯的声音停顿了下,他眨了眨眼,慢慢挪动手指,摸索着小声问:“……怎么啦?”
“你也一定是最会说好听话的小槐树。”大肥羊先生轻轻拍他的脑袋,“我已经完全被夸迷糊了,合格的种树人可不该迷糊,所以不能让你看到。”
小骗子松了一大口气,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
他被夸得几乎快要飞起来,高高翘起尾巴,清清嗓子谦虚:“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被遮住眼睛的小骗子放松下来,在掌心里快乐地闭上眼睛。
大肥羊先生迷糊得恰到好处——他正愁不想看身上的伤,自己闭眼睛又怕忍不住,总想看一眼自己还能活多久。
小骗子又怕疼又怕变难看,其实一点都不想看这些伤。
这样被遮上,就不用纠结这些事,只要假装自己还是棵正在拔节的小树就行了。
睡衣的衣摆落下来,露出狰狞横亘的伤口。
灯光落在伤口上,只是这样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