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讨到好。
在孟冬长了个头,而她的身高怎么都追赶不上他的时候,每一回,他都会先让她尝到点甜头,最后再掐着她手腕,举过她头顶。
她总是气他耍人,耍够了就显摆自己的身高和力气。
而他总不屑地说这叫一招制敌。
如今历史重演,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们,一个神情隐忍,眼睛微红;一个长发杂乱,早前眼中含着的水光,在喊出“你怎么不继续装失忆”的时候,终于化成眼泪,夺眶而出。
喻见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她挣不开手,用力往下拽,她质问:“装不下去了?”
孟冬看着她的眼泪,手圈得稍松,但仍不放开她,他说:“不是不认识我么?”
喻见听到,更加来气:“好玩么?是不是很好玩?!有本事你就装到底!”
她手挣不开,脚朝孟冬踢,但她穿的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单薄的就像没穿,她忘了娱记偷闯她家时她崴了脚,这一脚下去,她反而自己脚腕先疼。
怒火压倒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她又连踢两下,下一秒孟冬松开了她,她双手刚自由,突然就被托臀抱了起来。
“放开!”她推他肩膀。
孟冬不为所动,大步往里。喻见扭动地更加厉害,手脚齐上。
孟冬没再忍,在她差一点就要蹭下地的时候,他突然顺着她的力,把她放倒在地毯上。
“小疯子。”他压她身上,去捉她乱打人的手臂。
从前曲阿姨总这么叫他们两个,喻见听到孟冬这么叫,她踹得更加凶。
可她被压着,根本踹不动对方,手腕又被人抓住了,她躺地上侧头,把手腕拽到嘴边,她一口咬住这家伙的手背。
阳台玻璃门还是没有关紧,仍旧是蔡晋同接完电话进屋后的样子。
今晚风大,白色的窗帘又一次被吹起,夜幕下,浓雾渐渐散淡。
真像是那夜薄雾。
就在黄河边,她摔下自行车,和他打在一起,她受尽委屈,在大人赶到前愤恨地咬住他的手背。
恍惚间时光回到了一开始,她还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是他把她拽下了车,拽进了他的未来。
孟冬任由一只手被咬,他觉得喻见咬人的这会儿难得乖巧,他可以让她一直咬下去。
他抬起另一只手,拨开喻见右耳边的头发。
过了这么多年,她右耳的外伤已经看不出来,但他好像还能一眼找准她当年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