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当臣给送殿下新婚的贺礼。”
“想什么呢,本王大婚,你送块皮毛就打发了?且把你侯府私库开开,挪一半来!”萧晏目光落在东边寝殿上。
霍靖随他看去,皮笑肉不笑道,“殿下留步吧,臣先告退了。”
“那事——”霍靖立在殿门口,扫了眼东边的千骏殿,“你自个掂量。”
萧晏笑笑,目送人离去。
八月中秋,月色正浓。
彼此转身的两人,在月夜下,都重新变了脸色。
路过千骏殿,霍靖对着随侍的应长思道,“先生给传个信,秦王不下山,让楚王依计行事便罢。”
应长思颔首,“小侯爷若要秦王性命,阿照便能动手,如何这般麻烦?那两头斑斓虎确实难缠,非一般猛兽难比,但未必要得了秦王性命。”
“本侯就没打算要他命,他掌着整个兵部,城防禁军都是他的人,盘根错节的关系,他若死了,谁给本王理清去,楚王吗?”
霍靖冷嗤了一声。
*
萧晏回殿,将火狐皮拎来,扔给叶照,“他送你的新婚礼,好好收着。”话落,扯了披风坐在黄花梨的扶手椅上,端着汤药一饮而尽。
叶照瞧他容色,随着汤药饮下,未几便是病态扫去,两颊生红,双眸聚光,同方才病弱之色判若两人。虽不知具体几何,但他装病时连着太医都测不出来,如今又转眼即好,想来定是苏合的手笔。
叶照自己体内以针封着穴道筋脉,可以由自身控制让功法时起时落,却格外伤身费力,看萧晏这般,多半也是殊途同归。
遂道,“殿下本就占着先机,何必再装病。”叶照还想说,用药控制身体康健,多来伤身。想了想,又觉没有说的必要,便也止了口,回神继续抚摸那袭火狐皮。
萧晏闻言,目光落在案几那个空盏上,感受着舌尖还未散去的苦味。
是啊,他何必如此。
最开始装病,自是有一些旁的缘由。却也更多的是为断绝洛阳高门送女儿入王府的心,想要给她腾出位置。
知晓彼此重生后,苏合便也劝过他,左右她的心是在这处的,无需再隐瞒,凭白惹她担心。
“你这是担心本王身体?”
叶照听他口中讽意,也不想再激怒他,只道,“殿下若当真患病,自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您明明身子尚好,可想过贤妃娘娘,为您日夜忧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萧晏便又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