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眼和贺洞渊有六成像,眼尾都飞着桃花,是个招人的样貌,她嘴唇涂着时下最流行的颜色,此刻正丝毫不在乎因为话说太多会糊了颜色,“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五谷,非要吃,就那么好吃啊?小时候吃了一碗稀饭都差点把这条命赔进去,这会儿还敢吃肉啦!?你胆子肥啦!”
贺洞渊脸色更难看,要不是盐水软管太短,他想翻个身捂上耳朵。
“小王八蛋,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你姐我大老远跑过来给你救命,你就这态度啊?”
“老头子给你起名娴是希望你娴静,不要整天吵吵闹闹的。”贺洞渊听得不耐烦了,说,“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安静点?”
“我救你命的时候你怎么不喊我闭嘴?”贺娴一瞪眼,越发显得跟贺洞渊相貌相近,神态都像得很,她抄起一旁的枕头砸在贺洞渊脸上,“小王八蛋,没良心,你这个渣男,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谁能受得了你?你姐都受不了你!混账玩意!”
“………………”贺洞渊简直服了,他都不知道他姐从哪儿积攒的这些词汇,到家里头的时候半个字都蹦不出来,一到他这儿一连串带节奏的骂。
他干脆不说话了,任由贺娴发作,过了一会儿,贺娴突然也不说话了,望着贺洞渊眼眶泛红,下一秒,眼泪就滚下来了。
贺洞渊一怔,不敢相信地问:“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
“哭你不爱惜自己,”贺娴说,“哭你不在乎自己家人,你个小王八蛋,气死姐姐了。”
“我错了行不行?!”贺洞渊把快掉下来的眼镜推上去,烦躁地说,“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吗?”
“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突然吃东西?你这性格,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吃一口。”贺娴熟练地止了哭,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瞪着贺洞渊,她天生就有一种语言的力量,在禅宗内专修经文,一旦视线和她对上,再说几句话就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在她学了心理学之后,这碗老祖宗恩赐的铁饭碗就变成了金饭碗,外头人找她咨询心理问题,内里人找她做催眠和审讯,她做事风格稍显浮夸,也正是这样,能恰到好处一击致命。
贺洞渊尤其吃她这一套,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然而这回,他一下子就噎住了,避开贺娴的眼睛,沉默着不吭声。
贺娴疑惑地压着眉头,也没逼他,说:“反正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顾虑着点,爸妈也不想再看见你身体在他们怀里再一回逐渐变得冰冷。”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