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那些个想法,怎么你跟前的人会说什么天命所归的荒谬之言?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连林美人都敢推搡?只是御下不严,你倒真是推得轻巧,天下之事都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说那益静是被人逼迫说出大逆不道之话,依哀家看来,她倒更像是畏罪自尽,不然她连性命都不顾了,还害怕人逼迫什么?”
“只怕是她也知道,你对后位有非分之想,早晚会引来杀身大祸,所以索性一死干净,也省了哀家将她杖毙的痛苦。你说冤枉,林美人为何要冤枉你?难不成她一个小小的美人,冤枉了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蚂蚁如何能撼动大树?她就是因为知道你在这宫里跺跺脚都会地动山摇,所以连你的一个奴婢推搡于她都不敢说出来,贵妃,哀家今日才知道,你在这后宫之中,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如今你怀有龙嗣,哀家不能罚你不能打你,但你这样的失德,已经不堪为人母亲,小公主在你的手上,只会如你一般,目无尊长。自即日起,小公主归到皇后名下,宗谱之上,为皇后所出,日常教导交由皇后……”
“母后——”太后话没说完,孙清扬一听要将瑾瑜抱给皇后养,连忙起身跑到殿中跪下,潸然泪下,“母后,请您收回成命,臣妾愿意领罚领打,您废了臣妾的贵妃之位也可以,千万别将小公主从臣妾跟前抱走……”
赵瑶影和刘维一并跪在了孙清扬的身边,刘维道:“母后,这事毕竟不能只听奴才们的一面之词,贵妃平日里谦恭谨慎,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还望母后斟酌。”
何嘉瑜和袁瑷薇目光对视了一下,两人一同起身跪在殿中:“母后,纵然贵妃有错,母后也可以慢慢教导,她如今怀着龙嗣,不宜哀伤过度啊。”
皇后也开口求情:“母后,母女连心,小公主之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母后,求您,臣妾求您——只要不把小公主从臣妾身边抱开,您怎么处罚臣妾,臣妾都不会有半点怨言。”孙清扬话语里已经有泣血之音,“母后,臣妾求您了,您曾说皇上当日养在皇祖母膝下时,您日日揪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怎么能这样对臣妾呢……”
太后神色间闪过一丝不忍,她有些犹豫、迟疑,但转瞬间,她想到若孙清扬这一胎生下男孩,亦可以此为借口将其归于皇后,完全杜绝皇上以后废后的可能,就将不忍和犹豫压在了心底,一字一句地说:“贵妃失德,不能再担当教养小公主之职,即日起,交与皇后。至于贵妃如今所怀龙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