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得对,她只是家中的一个仆妇,根本轮不到她来讲道理摆事实,更何况,她嘴里的事实全是骗人的话。
虽有官府规矩,可这府中各种腌臜事情,有几样是靠官府来弄明白的?连阮氏那样的当家太太都无处脱身,她钱氏又能有什么本事?
只要有人指正,只要主子们信了,那就是结论了。
“哈哈哈哈哈!”钱妈妈捧腹大笑起来,笑得眼中含泪,笑得直不起腰来,“我真是蠢啊,后知后觉。哈哈!夏月能被逼得自尽,这里还有什么道理可讲?能逼死一个,又怎么会在乎再弄死我呢?”
钱妈妈一个人笑得疯癫,楚维琳却不觉得好笑,她在章老太太的眼中读到了一丝怜悯,而怜悯后头,更多的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嘲讽。
“在被逼着自尽之前。可没有谁逼着她去害桂氏满娘。没有人逼着她去妒恨满娘,她自己走错了路,还有脸怪别人?”章老太太冷笑道。
“不对!”钱妈妈越发激动了。她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章老太太,道,“夏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能一步步爬上来。你不敢为难满娘,就刁难夏月!夏月是有苦衷的,我娘与她一块长大,最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章老太太的声音抬高了,尖锐的声音像一把... -->>最新章节!
音像一把刀子。
楚维琳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章老太太。即便是这位祖母留给她的印象大部分都是苛刻、挑剔、严厉,却也和现在的并不一样。
“有苦衷和害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她的过去不敢兴趣。也不需要了解,我只需要知道她的错处和惩罚,这才是她应该得了。夏月可怜,那满娘呢?”章老太太直起身子,对着钱妈妈道,“我想问时就问你几句,我若不想听了,你又能如何?”
话音一落,章老太太忽然扯出一个阴沉笑容:“渝妈妈。”
渝妈妈会意,迅速招了两个守在中屋的粗壮婆子进来,在钱妈妈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拘住了她,又拿帕子堵住钱妈妈的嘴,让两个婆子把她拖了出去。
楚维琳莫名有些心惊,不久前还你来我往说着话,哪知章老太太会突然之间动了手,但她一琢磨章老太太的话,多少也能体会祖母的心情。
满娘无疑是可怜的,她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可章老太太也很可怜,她分明是想容下满娘的,却因此背负了一辈子的罪名,不管她如何做,在婆母和丈夫心中,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