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就不用认错。
他因热爱而努力,也因热爱而高兴,爷爷如果在,同样会为他感到庆祝。
是他们不懂。
不是他错了。
斐宗从不会因为别人的奇怪而责怪自己,也不会因为坚定的热忱而后悔,哪怕对方使劲手段。
他的执拗与生俱来,直到死在这所学校里,也从不曾妥协。
他坚信。
是这个世界奇怪,而不是他奇怪。
屋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这个姓斐的太奇怪了,怎么打都不改口,关禁闭也一样,我们需要用别的办法……”
“……家长毕竟交了钱的……”
“……慢慢来,不着急,后面有他受的,再硬的刺头最后也会改口,奇怪算什么……”
“……嘿嘿,你这样说……”
伴随着脚步声,屋外的人声越来越远。
斐宗换了一个姿势躺在地上,被电击过的手臂和大脑得到顿暂的放松。
黑乎乎的禁闭室,对别人来说或许有些可怕,对于斐宗来说却难得的安静。
忽的,他眼睛睁大。
他的旁边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黑乎乎的敲着二郎腿,空洞洞眼睛盯着他的人,像是幻觉。
他惊悚爬起,“你是谁?”
斐然晃了晃翘起的二郎腿,“我怎么知道我是谁。”
他飘飘忽忽就来了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过来干嘛,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应该很帅。
斐宗:“……你是鬼吧?”
斐然可有可无的点了两下脑袋,“你说是就是吧。”
斐宗:“……”
斐然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请叫我帅鬼。”
“……你很丑。”斐宗实话实说。
一块大黑影,戳两个洞,完全找不到任何美感。
斐然顿时不满的拍拍地板,“老子也是十八界上上下下一枝花,请收回,不然小心爸爸揍你。”
爸爸?
斐宗睨了这个奇奇怪怪的鬼影一眼。
这个鬼怕是不知道,他刚出生,他爸爸就在赶来看他的路上车祸去世了。
斐然也愣了下。
脑海里好像突然有一个画面定格起来,他黑乎乎的大脸猛的凑近面前的小崽子。
面白,脸嫩,长的还挺好看。
是他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