沆瀣一气,所以才会故意隐瞒?”
胡尚宫直喊冤枉:“皇太孙殿下,微臣是因为在她跟前儿办差,对她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才生出的疑心,就是到了这会儿,宫里宫外谁不道她待人和气,肃穆恭谨,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微臣如何敢说?您也知道,她真正信任的人就随身服侍那几个,为了防着微臣,每回皇上去永安宫,她都会将微臣调开,何况这样的大事?殿下如果不信,尽管去查,微臣若有半句谎言,都不得好死。”
朱瞻基先前已经查过,知道胡尚宫所言非虚,他沉吟片刻:“虽然你事先并不知情,也因为你的缘故,太孙妃才保下了这一胎,但你若是早说,哪怕漏个一句半句,也不至于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说起来,胡尚宫容颜姣姣,其心却如墨啊。”
胡尚宫哭了起来:“殿下,殿下怎可如此说?臣只是个女子,如何敢与这宫里一枝独大的娘娘为敌?别说有什么事,就是但凡她疑心到臣身上,臣怕也只有死路一条。臣当初是不该胆小怕事,误了其他人的医治。事已至此臣百口莫辩,只请殿下怜臣无意间护得太孙妃肚里的子嗣一事,不要责罚于臣。”
“我不罚你,有一个人说你面相上带煞,伤夫克子的,非得嫁年长十岁以上的相士才能化解……”
胡尚宫哭得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殿下所说的是袁天师吧?那人对微臣早有不轨之心,他又不是头一回利用相学攻击他人,他的话殿下如何能信?”
“不能信吗?那他所说‘宜向济水求佳偶’,还有太孙妃与我八字乃天作之合的话,是不是也不能信了?”
听到朱瞻基冷冷地,几乎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语,胡尚宫泣不成声:“微臣,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恳望殿下怜惜。”
“宜向济水求佳偶”确是袁天师占卜所得,她不过是在贵妃娘娘跟前儿提及自己家就是济水人士,家中几个妹妹均有过人之姿,德行堪配而已。胡善祥的八字,也是袁天师挑出来的,当时她听到,还觉得意外,原以为二妹或四妹能中选的,却让在胡家女儿中相貌仅算平平的三妹占了鳌头。
别说这确是实情,就是她曾做过手脚,也不敢否认这些话不能信啊。
她跪在地上,哭得哀婉动人,就是哭,也比旁人哭得好看,哭得叫人怜惜。
朱瞻基看着她美貌的容颜,脑海里回响起袁天师当日所说:胡尚宫貌美仓削,唇薄身轻,看似貌美,却过于妖娆,但凡是美得叫平常人一见生出色心,有轻薄之意,就不够厚重,不是贵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