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抹冷笑,看到李秀的眼眸变了变,我便转身拧开房门,走到床边,抽出画本,翻过来翻过去地看着画本里的少年,手里握着尖细的笔,好几次都想把笔尖狠狠地戳入本子里,然后一划到底将画本里的少年一分为二,笔尖在画本的上空停顿了很久很久,最终那本画本完好无缺地盖上,我滑下床,拧开房门,门口站着一身蕾丝睡衣的李秀,她的手正放在门把上。
我们的眼睛再一次对上。
“妹妹,没热水了,我给你煮了点在锅里,你兑点冷水冲。”她说。
我推开她放在门把的手,越过她,下了楼,妈妈跟爸爸坐在沙发上,正低头说着什么,看到我下来,急忙喊住我,问我,怎么有游园一街房东的电话,我冷笑,“偷的,我最喜欢偷东西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妈妈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一定不会忘记,在那个冬天,她说我偷了别人的冰糖葫芦。
“李优!”爸爸怒喊道。
我理都不理他,侧身就走进浴室里,地上正躺着一个大锅,大锅里冒着热烟,我将锅里的水舀入桶里,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哗啦地流到桶里跟热水融为一体。
这个凉我冲了很久,直到热得发狂的水变成透骨的冷水我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擦身子,换衣服,被热水熏得灰蒙蒙的镜子印出我乱糟糟的头发和模糊不清的脸,我抹开镜子里的灰蒙,露出巴掌大的清晰镜片,对着镜子扯了扯唇角,试图笑一个,试图像李秀那样,笑得开朗,笑得引人夺目,试图如她那样,笑得眉眼弯弯极为讨喜。
可惜,镜子里那唇角扯不开,脸皮随着硬扯出来的唇角变得极为僵硬难看,眉眼更没有李秀那样的弯弯,而是干巴巴地如一条直线。
伴随着这个僵硬的笑容而来的是一连串的笑声,我想要笑得像李秀那样如铃铛般好听,这样张楚就会跟我说他的笑话了,说他跟张轩的那些囧事。
“砰砰!”浴室门突然被敲响,妈妈惊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优优,你在浴室里干嘛?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哭得这么难听?”
轰—
尖细不自然的笑声停了,我看着镜子里无措的脸,狠狠地拧开水龙头,将水泼到镜子上。
我干嘛要学李秀,我为什么要学她!我将水狠狠地泼向镜子,看着水痕顺着镜子滑落,我冷冷地看着镜子里狼狈的女孩,就是学,也是学不来的,狠狠地抹了把脸,我拉开门,妈妈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优优,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阿。”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