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后招等着我呢,切不可掉以轻心。
“儿子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
因为提着心呢,齐晟规规矩矩地行礼,齐覃不开口叫他起来,那他的腰身就坚决不会抬起半寸。
一开始,齐覃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在和齐晟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渐渐察觉到了六儿子的不正常。
齐覃多灵醒的人?
他略一思索,就差不多明白齐晟为啥会这样了。
这种明显有些过激的反应,若是出现在普通人身上,难免显得有些疑心过重,反应过度。
可是,此时齐覃的心态不一样,就觉得齐晟性子谨慎,警惕性高,偏又能不动声色,差点连他都瞒过去了。
他在心里赞了一声好,满心的欣慰。
对这个儿子一满意,齐覃就忍不住想要考校他一番。
“你最近,可有读《论语》?”
齐晟心神一紧:来了!
“回父皇的话,最近于先生恰好重教《论语》。”
这已经是第四轮了,但每一轮的教授,都让齐晟有新的体验。
因此,他到是百听不厌了。
齐晟这样规矩,齐覃也有些不喜欢,就说了一句:“你我父子闲话,不必这样多礼。”
前不久才被挑剔过礼仪的齐晟:“…………”
——这话,您还是拿去哄傻子吧。
我不上当!
”父皇,礼不可废。”
在没有实力改变规则的时候,唯有适应规则,才是最好的选择。
齐覃眉毛一挑,干脆就直接提问了。
“为政之德,譬如北辰。这话何解?”
巧了不是,这一篇,年前放假的时候,于先生刚讲过这一篇。
虽然这篇里宣讲的思想他不太赞同,但无奈记性太好,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所以,这时齐覃问起来,齐晟还真不怵。
不过,天子问他《为政篇》,总感觉有点危险呀。
他要不要……
齐覃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每日再加五篇大字。”
齐晟:“…………”
——算你狠!
“这句话是说,治理国家,要以德为本,也就是所谓的‘德治’。”
对于自小生活在法治社会的齐晟来说,德治,那就是个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