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轻笑了一声,道:“这种事情,长久不出成效,也是有的。对吧?”
李郎中擦了把汗:“是……是呀,殿下说的对。”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睿王殿下带了节奏时,已经迟了。
他只觉得自己嘴里发苦,比那黄莲都苦,一直苦到了心里。
而齐晟,则是心下一定,略略点头道,“这便也罢了。”
李郎中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他问:“那水利呢?”
“北方年年旱,南方年年涝。工部每年从户部支走的银子,有大半报的都是水利的帐。那李大人可否告诉本王,去年工部支的这些银子,通了几条渠,又挖了几条沟啊?”
李郎中……李郎中只能推脱:“下官……下官是虞衡司的郎中,对水利之事并不精通。殿下就不要再为难下官了。”
“这样啊。”
齐晟理解地点了点头,“那你就回去吧,换都水司的曲郎中来。”
别在他面前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话,他可不怕得罪人。
天子既然把他放到户部来了,他若是不搅一搅浑水,捞出几条杂鱼来,真对不起天子的一片苦心。
李郎中微微一惊。
睿王才入户部没多久,就把六部的人际关系理清楚了吗?
工部都水司郎中的确是姓曲,还是今年刚刚从地方升上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李郎中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不该因睿王年幼而看轻了他。
天子既然把睿王放到户部,还让他暂时兼任右侍郎,那这位睿王,必然有其过人之处的。
李郎中知道,自己今日是不可能从户部支到经费了。
因为他太信任以往来过同僚的经验,来之前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准备。
他倒也识趣,很干脆地就告退离去了。
李郎中一走,忍了许久的内承运库郎中就劝齐晟:“各部拨款的事,往年都有成例。殿下初来乍到的,按旧例就是了,何必这样较真呢?”
齐晟微微一笑,说:“孙郎中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
孙郎中仔细看了看,见他的确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放下了一半。
不过,他还是得稍稍问一问,睿王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毕竟,徐尚书把睿王交给他,他总不能让睿王在他这里出了岔子。
“不知殿下有何章程?”
孙郎中顿了顿,又提点道,“李郎中和稽勋司的郭郎中,乃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