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老班主的方向俯身,将耳朵靠近他的嘴边。
只听老班主无比费劲,却始终不曾放弃地重复着两个音节。
晏朝极其努力地听了半晌,但老人的口齿实在不清晰,再加上周围人声嘈杂,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辨认,依旧没能听出老人在说些什么。
他无奈地抬起头,只见老人那双之前一直半阖着的眼睛,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舞台中央的那个人影。
晏朝忽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他迅速地再次低下头,聆听老人发出的那两个模糊的音节。
在终于听出来那两个字是什么时,晏朝的心尖儿不由自主地狠狠一颤。
原来他一遍遍重复的是:“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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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真的说了这两个字儿?”
从医院的摩天大楼里出来,周辰瑜抬眸看向晏朝,连睫毛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晏朝点了点头:“虽然说得很不清楚,但我确信是这个。”
周辰瑜难得地沉默了半晌。
见他不开口,晏朝于是也没有再说话。
今晚的花场举办得非常成功,从观众反响到录制效果都超乎预期。但晏朝没有跟着主办方一起去吃庆功宴,因为演出一结束,周家的一行人就马不停蹄地将老班主送回了医院。
长达数小时的观演过程,老爷子非但没有因此而疲惫,反而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甚至奇迹般地可以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了。
尽管仍不能实现清楚的表达,但眼见着一切都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老班主病情的恢复指日可待。
这会儿,待晏朝和周辰瑜从病房里出来时,又是半夜的光景了。
深夜的医院门外一片静谧,今晚天气难得晴朗,连月亮都清晰可见。
两人一路无话地上了车,晏朝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听周辰瑜忽然幽幽地开了口:“其实我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挺对不起他。”
晏朝的动作一顿,就听他接着说:“他其实打小儿就最疼我,可我偏不知好歹,不肯听他的话,非要等他成了如今这样,才知道后悔。我要是肯早些年唱这出《西施》,他……”
周辰瑜的声音又是一哽,没再说下去。
“你已经很听话了,”晏朝伸出手,将他冰凉的手握入掌心,“如果不是你,他现在可能依然没醒过来。人生在世,有时候就是靠这么一个念想支撑着……”
没等晏朝说完,周辰瑜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