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就走,我不会干涉。晗辛,你不要在我身上寄予任何希望。我已经如丧家之犬,之前能做的所有事情都来自于我的身份。如今没有了那个身份,我什么都不是。就算我想要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喜娘终于来敲门,“娘子梳妆好了吗?迎亲的车驾已经在等着了。”
叶初雪就像没有听见,眼睛一直盯着晗辛,直到她在自己的钳制下费力地点了点头,才松开手,轻声说:“以后不必叫我主人,不妨以名字相称吧。”
“我……奴婢不敢!”晗辛也有自己的倔强,并不似旧日那样无条件屈从,抬眼迎上叶初雪那双能看穿一切虚饰的眼睛:“奴婢一日为奴,终身不变。有幸在外面这么多年,见过天地之大,人情冷暖,更知道哪儿才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她语气坚定不容质疑,“只有在您身边,只能是在您身边。”
叶初雪冷静地打量她,一时间没有吭声。
外面喜娘继续敲门催促:“娘子可妆扮妥了?不能再拖了,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也有人窃窃私语:“怕不是这小娘子终究还是后悔了吧?毕竟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我看大概不那么情愿。”
叶初雪终于在笑容中糅进了一丝暖意,轻轻抬着她的双臂,将她扶起来,“既然这样,以后也不要以主人奴婢相称,就叫……”她想了一下,笑意里带出一丝刻意的挑衅:“就称我夫人好了。”
晗辛一呆,立即领悟了她的意思,然而此时也顾不上多说,匆匆拿过喜帕给叶初雪盖上,自己转身去开门。外面的锣鼓喜乐的声音顿时随着蜂拥而入的喜娘喜童们一起涌了进来。房间里烛影摇红,灯光下,只见覆着绣金龙凤花纹盖头的新娘子娉婷而立,衣摆随着风轻轻摇动。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喜娘们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新娘子簇拥着扶出门外。迎亲车驾早已经备好在门外等着,晗辛赶在众人的前面先到车边掀开了车帘,新娘在袅袅娉娉地被人搀扶着过来,却突然停下来。她抬起头仰面向天,喜帕覆面,当然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让那 的丝质在她的脸上勾勒出鼻尖唇畔的形状。晗辛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