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很早以前就跟我提起过你。”
“他不喜欢朝中的那些大臣,甚至不愿多说他在京中的事情,去了荆南之后更是从不和京中联系,可惟独你,宣平侯,我爹却是不止一次提起。”
“他说宣平侯为人正直,是朝中难得的清流,朝中武将之中派系颇多,那些人也大多都有各自的势力和想要跟随的人,可只有你,从来不掺合这些东西。”
“我爹说你战时便是猛将,太平时就只是宣平侯。”
“如你这般的人,应该不会为了功绩便枉杀无辜,更不会抹杀那些镇守荆南至死不退的将士所做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你去荆南平叛的时候要杀了我爹?”
“又为什么我爹死了之后,那些护着荆南百姓,护着大梁边防之地到后一刻的人,到头来却全数死于你手中,甚至在死后来还背负守城不利的罪名,成为大梁的罪臣?”
苏阮没有给谢渊含糊的机会,将所有的问题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哪怕她上一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是这一世她却是不知道的。
她如今只是那个恨谢渊,恨谢家,恨陈氏,恨他们恨的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苏阮。
有些事情必须要谢渊亲口说出来,她才能够和谢家“化解”仇恨。
也只有谢渊将当日荆南的实情告诉她,她才能不“反对”陈氏嫁入宣平侯府。
谢渊没想到苏阮会这么直接。
之前他答应陈氏要安抚苏阮时,原本只是想要随便找个理由,可是看到苏阮这么安安静静的跟他讨论苏宣民的死因,还有那些曾经死在他手上的荆南护军。
谢渊之前的那些心思全没了。
他总觉苏阮这么冷静下来,远比她发疯的时候还要有杀伤力,让他根本无法拿之前那些说词来敷衍她。
谢渊沉着眼看着苏阮:“你也说了,我是你杀父仇人,你这般恨我,我说了你会相信?”
苏阮点点头:“你说我就信。”
谢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被她这话给逗笑了。
他嘴角扬了扬,转瞬便收敛了起来,从桌前扯出个凳子坐在苏阮床前,这才开口说道:“你父亲的死的确是我所为,那数百荆南护军,也的确是我命人葬的,只是他们入土之前,都已经毙命,是我亲手送走他们的。”
苏阮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谢渊声音低沉:
“荆南大旱之时,陛下就已经下旨命人赈灾,向来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