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陆舒在外面多待了会儿,但回去病房时,眼睛依然有着明显的红肿,整个人失神得狼狈。
舒秀琳躺在病床上,问了句“去哪了”。
陆舒眸子通红,盯着舒秀琳,却如同失声了一般,没办法说出半个字。
一整晚。
母女俩都相视沉默。
夜深,裴知溪还清醒着。
关了灯,房间门里的黑暗压抑至极,而开了灯,被照亮的房间门又分外冷清。
她拽着灯绳,反复开关,忽明忽暗。
不管怎样都是难受。
那晚过后,裴知溪没再去医院找陆舒,她试着给陆舒主动发了一条微信,陆舒却始终都没有回复她。
晚上排练时,编导打断裴知溪的节奏,“最近没休息好么?”
裴知溪出了名的敬业,工作起来心无旁骛,一旦稍有状态不好,就太明显了。
编导又说:“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裴知溪:“抱歉。”
“没关系,先休息好。”
收工后,夜色浓浓。
裴知溪走在熟悉的湖畔,眼神是飘的,脑子里有意识无意识想着的,都是陆舒。
她又忍不住看了眼手机。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她给陆舒发的一句:好些了吗?
裴知溪盯着手机屏幕上没有结果的聊天记录,湖畔的风吹来,仿佛夹杂了粗粝的沙尘,磨得眼睛发涩。
*
海城又降了温。
景惜去医院看望舒秀琳时,有被陆舒消沉的模样吓到。陆舒皮肤本来就白,这么折腾下来,更没了血色。
人也比先前更瘦了。
再瘦下去,真要单薄得能被风卷跑。
比起舒秀琳,景惜反而更担心陆舒,“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她记得上个月来,陆舒状态比现在好多了。
陆舒一笑,“有吗?还好吧。”
景惜并非说笑,“你有没有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了。”
陆舒又佯装轻松笑笑。
“裴知溪呢?”景惜又问,她不信裴知溪能看得下去陆舒现在的模样,“阿姨现在的情况你有没有跟她商量?”
一听到裴知溪的名字,陆舒安静。
“你俩怎么了?”景惜追问着。见陆舒神情变了,又迟迟不说话,她莫名有着直觉,“分了?”
陆舒表情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