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箴果断地掐了线。
他给油驶过路口,打右灯拐进僻静的街道,在一个小区附近停了车。
还没把手机抓到手里,他就瞅见了路灯下东张西望的时聆,估计车头灯太晃眼了对方没看清,商行箴依照惯例按了两下喇叭。
果然时聆又撒丫子冲这边奔来了,书包在背后一晃一晃的,不过今天他的步子有点碎。
商行箴开了车锁,时聆开门钻进副驾,卸掉书包放脚边:“叔叔。”
“你同学续场子去了?”商行箴问。
“还没,他们说要等午夜场。”时聆抓了抓左边的裤腿,“我觉得我不能那么晚回家。”
商行箴察觉到异常,一抬手摁亮阅读灯,拨开时聆护在膝上的手:“你这里怎么了?”
只见早上穿出去时还好端端的裤子,这会儿蹭了脏、起了球,时聆低头不语,商行箴语气强硬道:“裤腿撩起来我看看。”
时聆看了他一眼,听话地把裤腿捋了上来,瓦数不高的灯下,他的肤色依然被衬得白皙,以至于卧在膝盖下方那小小的一片擦伤变得非常显眼——也可能是涂了红药水的缘故。
商行箴没闲心想别的,手掌垫在时聆的腿弯处轻轻一托,蹙眉道:“怎么弄的?”
时聆下午就想好了借口:“下公交的时候没留神脚下有路牙子,磕了一下。”
“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
紧贴腿弯的掌心温度和打量伤口的灼灼目光不分上下,时聆碰了碰商行箴的拇指,说:“真不疼,我在同学家已经处理过了。”
商行箴蓦然松了手:“下次注意点。”
阅读灯熄灭,车头灯扫过四下街景,商行箴把着方向盘调了个头。
时聆弯身将裤腿放下,分秒间眼底闪过晦暗的神色,再挨上椅背时又换回满眼明净:“叔叔,你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女朋友……或男朋友?”
商行箴把车窗升上去:“我哪儿好?”
时聆只知道对方理解能力低下,没想过连重点都能抓错:“懂关心人。”
商行箴真没料到能得到这般评价,笑了笑没答话。
时聆不死心地追问:“你还没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对象?”
“很稀奇吗?”道路畅通,商行箴却开得不快,“没有就没有,不想找。你怎么总爱关心我这方面的事儿?”
“我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