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五冷得直打哆嗦,等老板上车了才把暖气打开,然后不应景地打了个呵欠。
时聆拉上门挡住车外寒风:“你怎么天天都犯困。”
周十五受不了自己当着老板的面儿受奚落:“你怎么一天一个样,昨天装清高,今天瞎叨叨。”
气氛一改昨日的僵持,商行箴安静地听他们斗了一路嘴,竟也没觉得闹。
回公司开完晨会,商行箴连办公室都没回,先去隔壁敲副总的门。
门内没人回应,他以为对方跑去别的楼层开会了,便暂且作罢,吩咐秘书看见顾副总就传话让她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秘书搁下会议记录,说:“商先生您忘记了吗,上周您派副总去住建局参加今天的形式研讨会。”
商行箴改变了主意:“研讨会是下午四点结束吧?你通知她晚上跟我吃个饭,照旧订锦竹轩的包间,订好后你把房号也发给她。”
晚间果然飘了小雨,将整座城市刷成雾蒙蒙的一片,涤去峤中的学生们一些放小长假的喜悦。
最后一节课被科任老师占用了,打过下课铃时聆才匆匆忙忙记下一整面黑板的作业,然后收拾书包走人。
雨天校门格外堵车,幸好来接他的那台颜色足够另类,时聆收伞上车,看着空荡荡的后座一愣。
周十五知道他想什么:“你叔叔跟美女约会去了,今晚你自个儿吃饭吧。”
时聆“嘭”一下甩上车门:“你别造谣。”
“骗你能得三倍工资啊?”周十五每次把时聆成功惹毛就身心舒畅,“就在那个什么锦竹轩,等下会经过,你就看看能不能碰见——我靠。”
扯安全带的手一松,周十五按住自己被掐疼的右胳膊,回过头怒目而视,虽然当中滑稽的成分更多:“我第一天就想问你了,你这人手劲儿怎么那么大啊!”
时聆下完黑手,冷着脸坐回去,双臂交叠在前面的椅背一搭,枕上去又开始装清高。
周十五咕哝着启动车子,遇交通灯刹停便往后瞧一眼,时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不就呵斥了一句么,至于嘛。
下个路口就是锦竹轩,时聆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留意着经过的每一台可疑的黑色车辆。
雨势有变大的倾向,窗玻璃逐渐斑驳,看不清外面的街景了,时聆抬手抹了抹,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傻逼后,他不顾风雨将窗玻璃降下来。
“哎,哎!”周十五嚷嚷,“座椅要被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