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药箱。
“嘶——”
孙老头一看一闻就知道不对劲,赶紧指使着孙子把小孩手上缠的布带子剪了。
白布条落地,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孙老头和阿千齐齐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表情。
这小孩的整个手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五指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都露出些白骨来,显然是用布条闷了有些时间了,血肉之际都冒出一些黄白色的脓液,掺在红黑的伤口里,忒瘆人。
那十指的指甲,更是没一块好的,有的裂了有的翻了,有的只剩一小半,要挂不挂的在皮肉上晃荡。
孙老头哪怕行医半生,也没见过这样惨烈的伤口,这伤口的主人还是个这样小的小孩。
他脱口而出:“再过两天来,你这伤口都要生蛆了!你爹娘呢,怎么让你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子阿千顶了回去。少年人心思总是更细腻一些,这小孩这么惨不忍睹的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离家出走,八成是被家人抛弃了。
孙老头于心不忍,长叹一口气,拿起箱子里的小刀剪子,柔声对小孩说道:“你这伤口的腐肉得全部剔了,这些指甲也得全拔了,才能长出新的......其他的,便看你自己造化了。”
说是看造化,其实孙老头已经默认这小孩活不了多久了,其他还可以挽救,但伤口已经发了疮疡,任凭扁鹊在世,也没别的法子,只能靠天收。
熬过去是上天怜赐,熬不过去就是一张白布。
小孩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抬起苍白的小脸断断续续说道:“阿爷,你该怎么治、便怎么治,如果我侥幸能活下来,必然衔环结草相报......”
她乖巧地把手往孙老头那边伸了伸,示意他可以尽管下手。
小孩的虚弱声音如同风一样在空中飘散:“如果我活不成,把我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便成,千万别误了你们名声。”
阿千紧紧拉着她胳膊,眼底闪过一丝晶亮:“好了,别说了,我祖父医术很好的。”
孙老头狠狠瞪了眼阿千,拿起刀子喷了些高粱酒,手起刀落,那一小块一小块的碎肉便掉在了地上。
光是站在一旁围观,阿千就已经感同身受地疼到晕厥。
再一看那小孩,只是坐在那低头咬着牙齿,从齿间泄出一点痛苦的闷哼。
一套剔完,阿千想安慰安慰小孩,伸手一看,小孩脸上无声挂满了泪痕,竟然已经痛到昏过去了。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