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转眼就要嫁人了,她难免唏嘘。
她笑起来,温柔的光落在眼底,一如当年,又打趣道:“当年你瘦得脱相,人家连你男孩女孩都分不出来,如今在外头,谁见了不得夸一句佳人,怎么不算变化大呢?”
常意白皙的面庞难得染上浅浅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唐灵叹息,拿起一柄木梳。
少女的头发如黑瀑般垂下,木梳穿过其间。
唐灵作为长辈替她梳洗完,自有喜婆等人上来为她梳起大婚用的发髻。当今帝后只有一个太子,并无其他子嗣,常意虽然没封什么郡主县主的名分,可大婚一事都是由皇后主办,皇宫里聪明点的人都把她当半个公主伺候。
喜婆恭恭敬敬地低头,不经意瞥到这位主子的侧脸,朱色的口脂显得她面容更加白皙,让人忍不住再望一眼,美人肤若凝脂、美目盼兮。
新娘子总是美的,可她活了这么多年,见了无数的娘子,也不禁被面前的女子吸引。
常意并不是美到倾国倾城、让人忘记呼吸的美人,但她的目光仍然忍不住停留。
新娘子是从宫里出嫁的,新郎官位高权重,府邸也并不靠近市井,成婚的那一天,仍有许多人来凑热闹。
将军府门口都装点得一派喜气。
有官员跟着凑热闹,看到将军府上喜气洋洋的样子,连门口都有小厮为凑热闹的人撒饴糖,哪有平时大门紧闭的冷寂样子。
他感叹道:“跟沈将军本人实在不搭。”
有人回他:“若我说,这娶亲一事本就和他不搭,更遑论别的了。”
程系琅插嘴:“这绝对是别人打点的。”
在沈厌那人眼中,不能说是看不起,只能说除了常意,他跟本看不到别的人。
说话的人看到是程系琅搭话,知道他这人最是八卦,又得罪不起,装傻笑道:“可不是吗,府上要有女主人打点,自然不一样。”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在一片嘈杂声中,一匹白马在最前迎面而来,沈厌身着喜袍,霜发上别着金花,一手捉住缰绳,迎花轿而来。
鼓乐炮仗喧闹起来,人人都在庆祝,倒没几个人真正关注新郎官的模样了,只是在心里讶异了一番,沈厌果真与传闻中一般霜发如雪,只不过不像传闻里那般三头六臂,反而俊美得像个神仙。
这花轿是按御轿的样式造的,垂下的帘子用的是苏绣并金流苏,围板上都雕着些凤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惹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