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醉诧异地抬头看她,目光顺着往下看,就见她修长细白的手轻轻贴在小腹上,“夫人的意思是说……”
“能吗?”她紧张地问。
若是不能,她也无能为力了。
沈离醉看着她那么艰难才做出决定的样子,莞尔一笑,“他知道你的决定吗?”
风挽裳身子微微一僵,苦笑,“他知不知道又有何关系?”
“有关系,因为,这,从来不由得你我做主。”不知道这样说,她是否会懂?
若是顾玦不愿,她就算愿意,他也不敢动她。
然而,风挽裳没懂,心凉若冰。
是啊,从来不由得别人做主,他若马上要取她心头血,又有谁敢阻止?
她点头,对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既然不能,那就当她没来过吧。
“夫人,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沈离醉不忍辜负她一番好意,给出承诺。
风挽裳停下脚步,回头柔柔一笑,“那就请沈爷多费心了。”
“夫人,既然你都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当初他救你是否是为心头血,还重要吗?”她自个不都能够放下一切,决定救人了吗?
风挽裳怔了怔,苦笑,“我选择救子冉是因为我想救,与他无关,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一个养了她八年的男人在成亲之日取她心头血去救别的女人。
他在这时候出现救她,也是为了取她心头血救别的女人。
她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罢
了。
第一次在幽府喝鹿血的时候,她还警惕地问了下霍靖,可是霍靖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心破损,需以鹿血养之。
第二次,见到西墙的那头梅花鹿,他问她比萧家那头如何?她还问他是否非喝不可,他很不容拒绝地告诉她,非喝不可!
第三次,她来了月事,他亲自端给她的,还给了她一颗糖莲子。
第四次,那头梅花鹿死的时候,她又问他,还需要喝多久,他说,喝到她的心足够坚固为止。
所有的一切都像及了他给的糖莲子,外面裹着一层糖霜,来掩饰里边的苦。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跟她坦白,他却选择沉默,还那么理直气壮地以鹿血继续喂养她的心。
从扑倒在他轿子前的那一刻起,就已等于扑入一场前所未知的狂风暴雨里。
只是,那艘救她的小舟迟迟未来,她还要在这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