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加强运动,这样才有助于承孕,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带她到树下寻松子,说是松子去死肌、散水气、润五脏、逐风痹寒气,虚羸少气补不足,久服身轻,延年不老。
孙清扬认为他不过是找个名目玩罢了,皇上要想吃松子,什么好的没有,还犯得着自个儿来采摘吗?
因他近日国事繁重,也乐得陪他疯闹,两个人还比赛看谁摘得多。
七月采摘松实,过后落地难收。
偶然,有一两只飞鸟滑过天际,引得树枝簌簌,或是一阵风,都能带下许多松子来。
两人像孩子一样,每发现一个,都会换来惊呼。
“清扬……”朱瞻基声音低沉,如同松涛阵阵传来,她的名字在松风之间,异常温软缠绵。
这声音唤得孙清扬心生涟漪,她微微一顿,望向树上的目光收敛,羽睫覆盖下的眸子转为平静,才笑盈盈地将身子转过来,她的声音软糯:“皇上唤臣妾何事?别是因为要输了,故意扰臣妾的时间吧?”
心底触动,她的眉眼越发撩人,朱瞻基反手将她的手攥住,紧紧包裹在自己掌心。
孙清扬一愕,长睫低垂须臾,抬眸冲他微笑。
“没事。”他低声道,眼睛里温柔带笑,双眸在松树的阴影下越发幽深,如同深邃寒潭,而潭中,是她的绰约身影,“我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感觉到你与我在一起……”
好像她是冰雪,阳光下就会消融一般。
“什么呀?”孙清扬含笑,一双眼眸中涟漪再起,娇媚里幻化出一些怜惜,如同阳光照在他脸上,声音酥软地说,“臣妾与皇上在一起,如今已经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从她八岁进宫,如今已经十五年了。
是啊,十五年了,朱瞻基望着眼前的佳人心生感慨。
十五年了,她从那个稚气灵动,浅笑如初荷般清新透亮的小姑娘,长成了笑意烈烈如牡丹盛开的小妇人。
将锋芒与娇媚藏匿于温婉雍容之下,她惯于周全,不急不缓,到如今一抬腕一凝眸都是难以言喻的风韵,那幽深气质,好似泥沼,让自个儿一旦跌入便不停深陷,直到彻底沉沦。
孙清扬却在想昨儿个夜里。
想起昨儿个夜里,他一夜折腾,天明时还记得替她洗浴更衣——照拂周全,心中就好似被钝器割着一般,疼惜缓缓,一点点渗进骨头里。
朱瞻基扬眉笑了,依旧牵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皇上要是累了,咱们就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