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塘没说话,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他倒是没想到他这一点居然会被曾教授注意到,还被她大加赞赏。
严塘一直以为这很平常。
“而回到你的问题,”曾教授说,“艾宝对你,究竟是不是爱情?判定这一点,我们先要了解,什么是爱情——那么,究竟什么是爱情?”
“我们,这群不同于艾宝的人,对于爱情是什么样的想法?”她说,给严塘举了几个例子,“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是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激情,还是长久相处过后流露出来的情感?是亲情友情激情的大杂烩,还是纯粹的单纯的没有杂质的‘爱情’?”
“事实上,我们自己都没搞懂过这是什么东西,它是私人的,当事者双方的,和旁人没有关系。”曾教授摇了摇头,“我没办法告诉你艾宝对你,究竟是不是‘爱情’,因为关于这个爱情的定义,我不清楚,关于艾宝的爱情,我也没有权利去指手画脚。”
严塘也清楚这一点。
他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也并不熟悉。
如果说,今天和他聊的,不是曾教授,而是其他的什么人。
严塘问他们,‘艾宝对我是爱情吗?’
严塘相信,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给出他否定的答案。
‘不。’他们会说。
而后,严塘顺着问,那艾宝对他应该是什么情感?
他们会说,‘小孩子的占有欲’,‘孩子不懂事产生的错觉吧’,‘你对他很好,他喜欢你,一时间搞错了感情’,‘孩子依赖你而已’,诸如此类。
可是严塘不愿意去听这些话。
这些话的背后,不过是一种不愿意去理解艾宝的狂妄自大,蔑视艾宝的世界的理所应当。
就和每一个父母,曾经对每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说的,“你错了,不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严塘从来没有把艾宝放在小孩子的定位上,严塘也从来不愿意,用常人的社会的三观去审判艾宝。
艾宝对严塘而言,从来都只是一个特殊的少年而已。
“去界定艾宝对严先生你的感情,是否真的是爱情,真的很重要吗?”曾教授看着严塘,缓缓地问。
“不如我们姑且把这样的关系定义为‘艾宝特别的爱’吧。”曾教授说。
严塘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
他又问了一个问题,“那您觉得,我应该和艾宝保持距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