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艾宝愿意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严塘凝视着怀里的艾宝想,那也未尝不是一种释放。
艾宝就好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宝宝猪,他捧着自己哗啦哗啦被人伤害了碎掉的心,一头扎进严塘的怀里,要严塘安慰。
过去的回忆陡然在艾宝的脑海里清晰起来。
艾宝记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滑滑梯。
滑滑梯修在学校后面的小操场,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沙坑。
风吹过来的时候,沙子也会跑到眼睛里。
夏夏姐姐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她的脸上全是眼泪。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死死地盯着艾宝说,‘艾宝,躲起来!什么都不要看!忘记这件事情,永远不要想起来,不要和任何人说。’
艾宝也哭得整张小圆脸上都是泪。
他看着面前眼里全是血丝和眼泪的夏夏姐姐,茫然又惊恐。
艾宝并不知道他悄悄跟着夏夏姐姐走,看见的东西,听见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想,多和夏夏姐姐玩一会儿,他想让夏夏姐姐晚一点点。
他们还可以再荡一会儿秋千,可以把脚自由自在地翘得高高的。
可是他追上去了,却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那里有人在狂笑,他们会伤害艾宝,会用脚碾艾宝的手背。
严塘握住艾宝的胖手,他心里也难受极了。
他既愤怒艾宝受到的伤害,又无限怜惜艾宝受到的伤害。
而与此同时,知晓夏夏姐姐究竟遭遇了什么的严塘,心里也充斥着一种悲哀。
人在很多事情面前总能或多或少地做点什么,可是在自己没有参与的过去,他却只能束手无策。
“我很抱歉,宝宝。”严塘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艾宝被眼泪和汗水沾湿的头发,“我很抱歉你遇到了这些恶人。”
严塘的心底忽然冒出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他和艾宝不是相差十岁,而是十几岁,或者更大,而他在几年前就收养了艾宝就好了。
这样艾宝就能免受所有的伤害。
他不会遇到一个充满晦暗,对他充满排斥的学校,也不会看见第二个妈妈死在自己的面前。
艾宝可以在他的怀里无忧无虑地长大,他可以在高兴的时候晒太阳,要严塘和他一起读一本书,在不高兴的时候,和严塘打电话,呼呼和严塘说,要严塘给他带巧克力蛋糕。
他会成为真正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