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去大厅。
应个新年气氛,今日他着暗绯色斓袍,步行间似有绯光环绕着周身流动,衬得脸庞愈加明艳绝伦,看不出宿夜难眠的憔悴。
唐青平日衣装素雅,此般着衣,叫韩擒怔在原地,仿佛映出幻觉,看见一身喜服的青年。
韩擒嗓子紧了紧,道:“昨日……”
唐青浅笑摇头:“不必解释,先陪我用午膳。”
韩擒:“好。”
对昨天那事,两人默契地绝口不提。
唐青一如平时与韩擒相处,即使如此,却叫韩擒生出几分朦胧的不安,像暴雨来前的平静。
他几次想开口,话至嘴边,总觉得那些说辞苍白无力。
若深究起来,便不能再隐瞒家中的事情,时值今日,他仍不想当着唐青的面说出父亲要他做的选择。
他不想选。
韩擒忽然又记起唐青在街边被皇上带入马车,更使得他尝到苦涩,沉着稳定的心变得惶惶然。
旬休的几日,韩擒过了正午都会到府上和唐青独处,连兰香都被他屏退了。
唐青几次看着他,却未制止,时而待在书房,若无落雪,两人便去街头到处走走。
于无人处,他们也会拥抱亲吻,尽管如此,韩擒仍觉得不够。
旬休的最后那个傍晚,在送唐青回房的时候,韩擒伸手抵在门前:“先生,我……”
唐青先他一步开口:“阿擒,我有话想跟你说。”
韩擒:“……”
他浑身绷紧,潜意识告诉他不能说。
便低声恳求:“别说。”
唐青叹息,半身隐在门后,眸光迎入那双黑沉藏了愁绪的星目之中。
“这几日我在思考一件事,接下去的决定并非儿戏,也不是随口就选择的。”
唐青回避韩擒浮出痛楚的眼神:quot;阿擒,我们分开吧。”
他不想对方继续陷入为难,也不愿责怪任何。
韩擒身上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太重,但这并不是他的错。
这个时代的环境和思想造就了韩擒,他希望所有人都好,宁可把事情都担下来。
可身处朝堂,无论是谁,包括他自己,都无法独善其身。
唐青不想看到这样的韩擒困宥在痛苦和取舍中,人的一生,不该只有爱情。比起他,韩擒本该会有另一条最适合,妥当的路。
“先生——”
韩擒攥紧他的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