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围,但她却并不感激,反而觉得难堪。
她和德妃是差不多时候入宫的,可如今德妃已有两女,还怀着一个,她却还膝下空空。
更有甚者,就算面对面,陛下竟然连她这个人都不记得了,还要德妃来提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在德妃这里丟了这么大的脸,如何不迁怒德妃?
好心很可能没有好报,反而会招致怨恨,德妃如何想不到?
只是,这里毕竟是她的储秀宫,她不得不顾全大局。
齐覃只是与和嫔说了一句话,就蹙眉对德妃道:“朕看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为何不宣御医?”
德妃立刻笑容满面,“多谢陛下关心,妾只是有些劳累而已,歇息一番就好了。”
“劳累?”
齐覃挑了挑眉,目光从这一屋子的嫔妃身上划过,说:“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爱妃歇息了。”
说完,转身就走。
——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
贵妃致力于把儿子养成鹌鹑,德妃肚子都显怀了,还不忘邀名养望。
如果不是她们怀着孩子……
哼!
齐覃走的是干脆利落,这一屋子的人可都傻了眼儿。
“诶,陛下这是怎么了?”
“是呀,怎么就走了呢?”
“德妃姐姐不是说累了吗?陛下顾念皇嗣,自然不忍心耽误姐姐休息。”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一出口,场面就是一静。
然后,就是拐弯抹角的对德妃的口诛笔伐。
德妃气得肚子疼,最后还是装晕,把人都给吓走了。
这边齐覃气呼呼地出了储秀宫,就转道钟粹宫。
上了步撵之后,他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开败的海棠,特意嘱咐了一句:“别从御花园走。”
他再也不想在御花园偶遇湘嫔了。
“是。”
田保眼观鼻鼻观心,干脆地应了一声,就指挥抬撵的粗使太监走哪条路线。
陛下的意思,他再明白没有了。
那是宁愿绕远路,也不愿耳朵遭罪。
要说他为啥那么清楚呢?
当然是因为他也不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