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研生去医院买了药,极其疲惫地走回寝室。
唐祁镇估计是被自己吓傻了,但回想起他那个同学——高同方口口声声说对不起的时候,他就只恨自己做得还不够绝。
他对实验室的构造一清二楚,也对人眼能承受的光照强度了如指掌。结合中午的光照情况,即使是材质最硬的反光板也不可能在瞬间闪出能让人眩晕的亮度。
换言之,那人应该用了镜子。或者更狡猾一点,特殊材质的手机钢化膜也能反出这样强度的光。
什么狗屁反光板,这种谎话只能糊弄一下别人,在他这个医学生面前简直是无稽之谈。傅研生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可没想到唐祁镇不仅抢着认错搅浑场面,甚至还把屡次三番自己和这种人渣归位一类。
叫做朋友。
朋友?
傅研生深深吸了口气,按了按肿得没法动弹的肩膀,生理性的眼泪已经把眼眶全打湿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好人做到底,最后提醒唐祁镇一句,拿起手机看了许久还是心烦丢到了一边。
随他去吧,反正现在也不会听自己的话了。
想了想,他甚至狠心删光了唐祁镇的联系方式,随便吃了点药,拿着冰袋上床直接睡下了。
肩膀疼到发麻,喉咙也肿得厉害,像是卡了什么东西说句话都费力。傅研生没力气想事情,侧卧在床里躺了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因为突入其来的刺痛感,睡梦中不小心翻了个身,原本脆弱不堪的肩膀直接撞在了护栏上。
就像一把刀直接捅进来,瞬间疼得他天旋地转,却因为喉咙肿胀喊不出声。换了几口气,他渐渐找回意识,睁眼只见窗帘里一片昏暗,透过缝隙倒是能看见不少亮光。
现在几点了?傅研生心里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凭感觉摸到了手表,摁亮屏幕一看——
星期五,早晨十点半。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将手表丢掉,转而搭了下额头。
果然,发烧了。
他又把冰袋找回来在肩上捂了会,勉强找回了意识从床里爬起来。
寝室里空无一人,阳台上窗户大开,纵使是个晴天也丝毫没有暖意,吹得他只打冷颤。傅研生叹了口气,找了件衣服披上,走过去关窗又出门去水房打了壶热水。吃过消炎药,他拿起药膏走到镜子前,脱下一半衣服,侧坐在洗手台上。
白衬衫松垮地垂在腰际,干瘦紧致的后背上,蝶状肩胛骨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