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本来是冯秉怀想给庶兄入族谱的,还叫了族里的一众族老。
可谁知道庶兄迟到了半个时辰,阿瑶离开的时候,一桌长辈都黑着脸。第二天专门让拂冬出去打听,这才知道长辈们等了他大半个时辰,庶兄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阿瑶在高门大户娇养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丫鬟掀起门帘,有个人跨进门来,躬身行礼,淡淡道:“父亲母亲安。”
阿瑶的第一感觉,就是冷,让人不敢多看的冷。男人个子很高,英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阿瑶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对这个半路哥哥很是好奇。
男人抬起头来,阿瑶这才发现他的脸颊上竟然有一道伤口。
今天天气过于好,屋里的窗扇都关着,正堂里却也亮亮堂堂,把他的身影照得微微发光。
冯久知穿了件淡蓝色的直缀长袍,精瘦英隽,表情很淡,相貌却是难得一见的英俊。
冯秉怀看着颇为满意,他这庶子别的不说,相貌是一等一的出彩。
王氏不说话,冯秉怀只好清了清嗓子让他站起来,“你来这做什么?”
王氏以为他是要冯秉怀带他一起去避暑,低头转着手里的佛珠,表情有些难看。
冯久知垂着眼睛谁也不看,青年身姿挺拔,语气很平淡,“兵部有事,请父亲去处理。”
冯久知今年已经二十了,前两天走了冯秉怀的关系,只是兵部一个八品的小官,平常都做些跑腿的事情。
这番话说完,冯秉怀只能起身随他去处理事情。
冯秉怀一走,王氏也没心思说话,撑着额头说乏了,一行人只好相继告退。
阿瑶走在最后,远远见庶兄和父亲往外院走去,几个下官迎了上来,众人一齐往外走。
不知为何,明明父亲才是兵部尚书,那些人却有意无意,众星捧月似的,把庶兄围在了中间。
那个背影格外显眼,挺直又宽阔,阿瑶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男人似有所觉,忽然回了头。
被一道平淡而清冷的眼神扫了一下,阿瑶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再回头去看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阿瑶轻轻呼了口气。
拂冬扶着她往阴凉处走,踏上花石地板,迎面一股暑气扑来,远远瞧见冯清雅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蹦蹦跳跳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瑶停在原地,不自觉地看了许久。拂冬打起伞来,替她打了两下扇子,她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