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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座尸山,想起那群人踩着尸首四处翻找时发出的声音,想起被无数流着热血的尸体压在底下的感觉。
想起在高大的佛堂里,老夫人用一种冰冷的眼神审视着他,而他弱小又无能,惶恐地将命运交由旁人决定。
小小软软的阿瑶,仰着头张望着他,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小小的人笃定道:“这是我的哥哥。”
李淮修便得到她施舍的一息时间,得以喘息。
李淮修抬起剑,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而充满戾气。
这十几人都是曹洪浩给曹文吉护身的,功夫都不错,且极会打配合。但是对上李淮修却毫无优势,一个正常人,再怎么有布局有武艺,对上一个只求胜利的疯子,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李淮修不在乎砍在自己身上锋利的尖刀,他只是淡定地,挨个地收走这些人的性命。
有人胆怯想要逃走了,叫李淮修的长剑轻而易举地留在了这里。
当最后一个护卫倒在地上时,这里已经被血腥味覆盖了,李淮修浑身是血,面具上都染得殷红,那把随身携带的长剑上还挂着一些碎肉。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的曹文吉,身上的伤口仿佛不会疼痛,他目光冰冷得像个只会收割人命的刽子手。
曹文吉感到腿软,还有一种雄性生物在更强的同性面前想要臣服的本能,他机械地扯了扯缰绳,想要逃走。
李淮修扯了扯嘴角,随意地抽起一旁一个死人的长刀,干净利落地向前投去,大刀飞出去的速度似乎要划破空气,曹文吉被一刀割下马。
那刀正砍过他的咽喉,男人丝毫没有留手,曹文吉的喉咙像是泄洪一般喷洒出鲜血。
他匍匐在地上,艰难地爬着,喉咙里赫赫地说不出话来。
李淮修缓缓走到他身边,垂眸打量他一会,曹文吉像个行尸一般在地上爬着,求生欲叫他不敢停下,丝毫看不出此前的清爽书生模样。
男人看了一会,突然举起手中的剑,干净利落地从曹文吉的胸膛里直直穿过,没入底下半尺,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曹文吉的面色痛苦又扭曲,喉咙里缓缓涌出鲜血。
“我同阿瑶,都很讨厌被人这样追赶。”李淮修面无表情道。
这些肮脏的东西都该停留在这里。
李淮修回到马车上时,阿瑶已经滚到了马车的地毯上,艰难地吐息着。她有些发热了,体温高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