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瓒明知父亲此时不愿面对自己,竟也配合,在祁善背上轻推一把,说:“走吧。”他经过周启秀身边,脚步一顿,好心提醒道:“爸,你衬衣有一颗扣子没系好。”
周启秀一向注意仪表,也常用《弟子规》里的“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来教育孩子。
祁善的脚步更快了,然而她仍然把身后阿秀叔叔的话听了个真切。
“阿瓒,你妈妈最近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周瓒不回头,一径陪着祁善往她家走。
他人高腿长,几步就把祁善甩在后头,站在她家门口等她时,脸上挂着不耐,“磨蹭什么,不是你嚷着要回家?”
不远处传来关门的声音,周启秀已进了屋。祁善不怪周瓒拿她出气,她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她非要今晚去看那块破木头,兴许他还在她家高高兴兴地喝红豆沙,犯不着撞见那些糟心事。
周瓒一改在父亲和那个女人面前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的呼吸比平常急促许多,放在裤兜外的那只手也不由自主地在腿的一侧紧握成拳。祁善本就不善言辞,更知道这种情况下任何语言都无法让他好受,只能默默陪他站着。
“我们家的戏精彩吗?”周瓒低声问,不等祁善回答又道,“他居然还想堵我的嘴,你说可不可笑?他但凡要点脸,顾忌一下他老婆的感受,就不会把那种女人带到自家大门口!”
外面的确有不少关于阿秀叔叔风流的传言,可祁善很难把那样皎皎如芝兰玉树的人往龌龊的方面想。可她能说什么呢,即使她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懂,也能感受到刚才那两人绝非普通上下级关系。周瓒想必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难怪他怒从心起。
“你会告诉嘉楠阿姨吗?”祁善发愁道。
周瓒低着头看他俩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刚才的事你就当没看见。”
祁善连连点头,把手放在周瓒的胳膊上,“阿瓒,这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事。”
周瓒没有再说话。出来倒垃圾的祁定看到了他们,招呼他们进屋,不要在外面喂蚊子。正好周瓒也不愿马上回到那个家去。沈晓星察觉他们神色不太对,明明出门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她只